刘书生一袭青衫,满头大汗地挤入人群。
他年纪轻轻,却鬓角斑白。
“大伙让让!”
“咦,刘书生来了。”
有人认出了刘书生,纷纷嚷嚷的人群一时间变得井然有序,中间让出了一条空道。
刘书生出生在官宦家庭。
自年少时就表现出不同于同龄人的聪慧,但不知为何,备考多年却只过了秀才这一关便停住了脚步,让人唏嘘不已。
随着年岁渐长。
家里人安排他去当个官府胥吏,日常工作就是读榜,避免有人因为不识字而导致政令传播不开。
“咳咳!”
刘书生清了清嗓子,周围民众也迅速安静了下来。
“鉴于虹府流民日益增多,此举有扰乱治安,叨扰民众之嫌……”
“从明日开始,所有流民禁止入城,之前入得城内的流民同理,不出城之流民一经举报,经核实,赏一钱。”
“抗命者杖五十,加之流放出城,隐瞒不报者连坐!”
此话一出。
许多人眼神慌张,他们悄悄散去,脸上的表情显得心事重重。
离人群不远的地方。
高大身影斜靠在墙角一动不动。
只见他一袭宽松练功服,长发束冠,腰间用红色细线栓住一只沾满黄色泥土的布包。
整个人显得怪异至极。
这正是秦东来。
他的耳力极限可以听到方圆一百米内的任何声响,尽管刘书生说话声音不算很大,但内容依旧被他捕捉到了。
秦东来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转身便走了。
这些与他无关。
在买院子的时候秦东来就已经托人落下了户籍,自己早就不是流民了。
除非有人出卖他……
不过话说回来,就凭那见风使舵的牙人?
秦东来不信。
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影子。
……
虹府内城。
这里是虹府也是整个虹域最为核心的地方,朝廷光是放在这的守备军中,真正的武人就接近三位数。
这是股能压服全虹域的力量。
这里的某一处。
挂着正大光明牌匾的高堂上庄严肃穆。
“大人,名册全部整理好了,这里是近一个月新入的户名。”
师爷将准备好的书册放在案牍上,静静等待翻阅。
“你做的很好。”
坐在首座的男人捏着一根毛笔,手指头迅速翻阅,片刻以后,足足上千人被划掉名字。
秦东来三字赫然也在其列。
“这些人也全部驱离出城,三天之后我要看到成效!但凡漏了一个,我拿你是问。”
“是!”
男人的话不容置疑,待勾画完毕后,师爷不得不双手接过连连答是。
不敢有任何异心。
这个男人名叫朱成武,长相俊美,背景更是神秘莫测,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便当上了虹府府尊掌管全虹府,整个虹域就没有比他更大的官。
下面的师爷心中纳闷。
往常动作这么大的政令府尊都会与许多人先讨论一番,再不济也会有点准备动作。
但这一次却出乎所有人预料。
朱成武这次颁发的政令非常突然,让所有人没有一丝准备。
而且发一次政令还觉得不妥,明明都下工了,却非要坐回来一个一个点名赶人。
师爷心里充满了疑惑。
“今天的府尊大人还真是稀奇了!”
次日。
虹府东区。
凌晨时分,天色有些许昏暗。
路上走的人逐渐变得多了起来,有担菜的,也有赶集的。
一只鸟儿站在树梢上东瞧西看,时不时啄啄爪下的乔木。
安定又祥和。
嘭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