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报纸如何?”
做了决定后,朱元璋才略带得意的问楚祯,大明第一份报纸写得怎么样。
可见他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日食月食的科普文章和图都不错。”
楚祯没有因为是朱元璋写的就不夸,照样夸。
以大佬坐姿坐在那的朱元璋笑起来,“其余的呢?”
“其他的,测音速的这篇也不错,很接近后世测出的数据,实验方法也很严谨。作者是黄福?”
楚祯翻看背面,摇头道:“后面就不怎么样,全都是大明国策,以及一些说教,太枯燥了。”
毫无疑问,这些文章都来自于大臣之手。
“那要加些什么进去?”朱标问说。
“应天府内,老百姓对什么最感兴趣?”
“楚真君?”
“不,是宫闱之事!”
“那不成!”
朱元璋一口否定了。
把他后宫的事写报纸上,这不是胡来吗?
朱标表情也尴尬了,自从楚真君来大明后,许多规矩都被打破了,但不管怎么说,把后宫里头的事刊登在报纸上,仍旧是让人瞠目结舌。
楚祯笑道:“普通人就喜欢这些,也不一定是皇宫里,各大公主王爷,达官贵人——”
“达官贵人可以。”
楚祯没说完,朱元璋就点头说道。
楚祯继续说:“或者加一些官府断案,把一些案情写得曲折离奇,故事精彩,里面再添加一些律法科普,宣扬惩戒贪官污吏,爱国爱民等,比单纯写文章好看多了。”
“这个办法好!”
朱元璋点头赞许,太子朱标也想到一些办法,“让大理寺负责给出一些案子,再由人来编写。”
楚祯笑道:“也不能都是这些,还得加入一些时事新闻,比如骂一骂蒙元,倭寇,一些边境的战事战果也写进去,报纸分为几个板块,接受人们的来稿等。”
他把现代报纸那一套搬到大明第一份官方报纸上。
不管有没有用,反正先尝试,目前只在应天府发行,刊发体系成熟了再推向全国。
“就这么定了!”
聊完后,朱元璋很是满意,对报纸的作用也越发清晰。
他很早前就想亲自写一份官民犯事的案例,发往各地,以诰戒臣民。
如今有报纸,刚好省了事。
“楚真君今日再去为国子监学生讲课?”
朱标恭敬的询问。
“等傍晚再去,国子监的学生是住校舍的吧?”
“为何等晚上?”
朱标不解,他父亲却已经吩咐太监,传口谕给国子监,让太学生在傍晚时分再等候楚真君去讲课。
“今晚我不打算讲太多了,主要是让他们看。”
楚祯拿出带来的几样东西,先粗略讲解一下。
朱标看到后就已被吸引,再亲自试过,越发惊奇,迫不及待要到晚上再亲眼看月亮是什么样的。
楚祯没有干等,看完了钦天监收集送来的“课后作业”,商量完今晚的事情后,骑马在城内转了几圈,拍摄一些照片和视频。
下午五点左右,才前往国子监。
这一次仍然来了许多人,大明君臣,太学生。
楚祯一到,全都站起身来,靠近的人给他作揖行礼,远处的则是行注目礼。
“今晚人来得不少!”
楚祯笑眯眯的说了一句经典台词,信步往前走,在人群中央,走到最前面。
今晚不是在辟雍殿内讲课,而是在外面。
朱元璋命人挂起一块大的白布,他与朱标坐在台上,其余大臣在下面,诸多太学生也有座位,但更多都是站着。
许多人都对那块白布不明所以,除了朱元璋外,他亲眼见过这块布能干嘛用的了!
楚祯也没解释这些,走上台后,一挥手,许多东西就出现在桌子和地上。
把一群人都看呆住。
来不及惊讶,他们又看到楚真君拿起一个东西面朝他们,拿起一個黑色圆棒放到嘴边。
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楚真君笑着说话:
“咳,各位,听到了吗?”
声如洪钟,整个国子监都响彻楚真君的声音!
钦天监的杨野,国子监太学生黄福、齐德,三千多太学生,都被震惊住了。
“后面的人能听到吗?”
楚祯又说了一句。
声音依旧响亮,让坐得靠前的人韩国公李善长等人,有一种被敌军近距离厉喝的惊惧感。
楚真君对着那东西调了下,降低声音,他们才好受一些。
宋濂看出来了,声音是从桌子上有网的白箱子里发出!
但他仍旧不解,为何声音会从楚真君嘴里,传到了这白箱子内,还变大了许多。
这是为何?
“开始今晚的讲课之前,先感谢陛下提供的支持……”
楚祯拿着话筒,走在那块巨大白布前,越加有了一种在大学课堂的感觉。
只不过他面对的不是现代学生,而是大明君臣,是一群读四书五经的古代儒生。
感谢领导朱元璋完毕。
楚祯面朝众人,说道:“我把钦天监送来的,关于上次我留给你们的三个问题的答案都看了一下,我很高兴看到有不少人都想出了一些绝妙的方法。
比如,一位叫黄福的学生,用炮竹来测声速,并提出减去光传播的距离——虽然他没测出光速。”
众人都笑起来,认识黄福的人纷纷看向他,能被楚真君点中,证明他很大概率能获得陛下的赏赐!
黄福脸色涨红,摇头对周围人道:“若不是楚真君说过,我实在想不到光也有速度!”
众人纷纷赞同。
台上,楚祯继续说道:“有很多人测出了音速,黄福的计算并不是最精准的,但我仍然觉得他的文章写得最好,因为他不止算了夏天打雷时云层有多远,还注意到声音是有能量的,也就是对着水面拨动琴弦,能让水面泛起波纹!”
声音震动水面?
众人纷纷回忆往日看到的,却想不起来这种简单小事,他们压根就没留意这件事!
台下。
方孝孺低声对宋濂说道:“老师,这位真君与陛下如此劳师动众,特意在傍晚才开讲,且就只为讲这些,您真不该来的,学生给您转述就好。”
他老师已经是古稀之年。
“先继续听。”
宋濂吩咐他道。
方孝孺看着逐渐变暗的天色,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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