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齐凌已有想过,“将淮岳的守军调回,加上京城的守军,够用了。”
几人便都沉默了,淮岳守在京城之前,摄政王撤了淮岳的守军,显然是放弃淮岳了,如此,京城便门户大开,蛮夷必然攻至京城门下。
不过,这确乎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蛮夷势不可挡,就算淮岳的守军不撤回也不一定能抵挡住蛮夷,还不如抽调回来,迅速夺了皇位,再想办法与蛮夷求和。
事情便如此定下,几人又商定了细节,便坐等撤回的淮岳兵力。
两日后,烈阳高照,一如平日的闷热,树枝草叶静谧不动,整个世界安静的连虫鸣也不闻一声。
忽而不知何处兵声起,皇宫的几个主殿便嘈乱起来,兵器声,吆喝声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齐凌脱了官袍,着一身暗紫凌云锦,足履镶玉步云靴,气态雍容内敛,端的一幅天皇贵胄貌、王子皇孙容。
他身后跟着一队士兵,各个手执武器,目露凶光。
一行人夺步入得昭德殿,少年皇帝正在逗弄笼子里的蛐蛐,齐凌不禁勾出一抹嘲讽,对抬眸望过来的齐靖道:“如今强敌在外,皇帝却玩物丧志,若侄儿不愿做这皇帝之位,便把位置腾出来,交由贤者居之吧。”
说着抬手示意一江送上罪己诏。
一张诏书,密密麻麻罗列了齐靖的几十条罪名,齐靖拿在手上来看,有他只知道玩物而不理朝政的,有旱灾出现后他还不管百姓死活只顾自己享乐的,还有他不理国事而导致大燕缕败蛮夷的。
一项项罪责看下来,齐靖忍不住笑出了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叔还真是让我明白了这句话。”
齐凌只想赶快完事,也不与齐靖多做纠缠,便让他在罪己诏书上盖上传国玉玺印。
齐靖却似没听到他说的,径自问他,“皇叔,十二年来,朕处处受你摆布,是否跟这笼子里的蛐蛐一样?纵然笼子再尊贵,却终不是自由身。”
齐靖的视线从笼中蛐蛐再次移到齐凌身上时,已由宠辱不惊的淡然变的锋利,如鹰隼。
他抬手将装着蛐蛐的牢笼猛然掷于地上,似在猛力打碎自己身上的枷锁,牢笼撞击地面发出金石碰撞之声,蛐蛐便破锁而出。
“皇叔,你高高在上太久了,眼睛看不到的东西太多了。”
齐靖打了个响指,还没来得及反应的齐凌就被一柄闪着冷光的刀刃抵在了脖子上。
剑眉紧蹙,齐凌冷目望向手握刀柄的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心腹之一,武将吴回,前天还参与了宫变密谋的一个。
“摄政王齐凌谋朝篡位,罪该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