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易法然和许仲二人早将道场北面居所收拾干净,一些几近废弃的物件,也全换了新的来,还添置了茶叶干果等东西。
依这里屋宅的布局来看,住下二十来人都没问题,住他们这十多个人更是绰绰有余。
今日,那些收了信符的弟子都陆续到了,因为几年前在族塾中一道听经学功,所以弟子之间大都相互认识。
有几个弟子却是迟迟未到,但也只能等,不过总归是故人重聚,大家都有说有笑,也无人不耐烦,谈天说地之间。
众弟子和许仲也熟悉了起来,与他畅谈江湖散修的事,有弟子心知此人是个筑基修士,便愈加溜须拍马,许仲却都不大在意。
易法然早与许仲商量好,今日只交代考核与训练,不提灵矿、祇国之类的事,因为外姓弟子中一部分人,若是得知要派他们去往矿脉那种地方,或许会生出分歧。等往后训练到了一定阶段,再慢慢告知不迟。
直到白日过半,终于将所有弟子们聚集起来,众人聚于正堂之中。待易法然点卯完毕,便由许仲来交代。
许仲面对着十多个弟子,负手而立。按商量行事,许仲先讲了一通战斗训练的重要性,结合他自己的经历,倒是得了掌声,而且那些弟子听得入迷。
接着他再说起太辰山对战斗训练的重视,所以才要找他来,因此他对今后的安排是:
从明日开始训练,到第十日的时候比试一次,就是众人的考核,后面训练的时日究竟多长,便要依照众人表现来看,如此才能更好地达成训练的目的。
谁知说到最后时,许仲却无意嘴快,说了一句“若今后训练不上心,倘若你等真的到了那里,便是九条命也不够耗的。”
好巧不巧,弟子中却有人抓了他话语里的字眼,便追问许仲“那里”是什么地方。
许仲心知方才自己说漏了话,便想打个圆场:“管你身在何处,总有深陷险境的一天,作为修士,连这一点也不明白么?”
本以为相安无事了,谁知弟子中有人说道:“我此前倒听到了一个传闻,据说易家有意要让所有的外姓弟子去什么灵石矿脉,就是为了给易家获取灵石资源!”
此话一出,众弟子皆是一惊,接着便是交头接耳,当中一些人更是脸色大变。
“法然师弟,这是真的么?”忽然有个外姓弟子问易法然道。
谁知还不等易法然说话,便又有弟子吵嚷起来:
“难怪好端端的非要训练什么战斗法门,原来是想我们去为人卖命,我爹娘皆是筑基修士,与我说易家族产丰厚、家大业大,要我来太辰山拜师门中长老,往后修炼便不用发愁,因此我才来的,谁知我竟要学一些三脚猫功夫,还要去荒山野地给人采矿!”
此话一出,却引起了另一些人的不满:
“你既说你是修士之后,那自家不就能够供你修炼么?又何必跑到太辰山来?”
“依我看,那传言若是真的才好!我等皆出身凡俗,修行只得靠自己争取,我听闻灵石矿脉之地,大有天材地宝,若真去了,反倒利于我等寻得资源,再说我辈修士,又何惧一战?”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吵的不可开交,易法然听得头疼,与许仲对视一眼,示意他先让这些人停下。
“都闭嘴!”许仲见他们这般聒噪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呵斥住了众人。
易法然走到许仲身旁,耐心向众弟子道:“无论今后有什么安排,莫非因为将来的不确定,便要放弃当下的训练么?此事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抉择罢了。既然如此,愿意训练的站到左边,无论考核怎样,都继续训练。不愿意的站到右边,自行离去便是,咱们同门一场,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