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润青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刚才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应该是江与平说了什么对张凌天不利的话，否则戴春峰不可能直接把张科长抓起来。

来到处长室，戴春峰面色变得更加凝重。

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之后，停在檀润青面前。

“江与平是红党，张凌天是他的同党。”

听到这话檀润青感觉下巴都要惊掉了。

他当然知道内奸即可能是日本特务，也可能是红党。

虽然从各方面的迹象来看，江与平是红党的可能性极低。

首先是因为真正的红党不太可能在并不是工作需要的情况下到荣昌祥洋服店做那么贵的衣服。

第二个证据是根据柳如丝箱子里的那颗男装用的钮扣，以及江与平所收藏小荷包里的那枚指甲。

前世檀润青曾经看到过日本情人之间互送定情物的文章。

里面就有提到过当日本男人喜欢上一个女孩的时候，常常会从自己衣服上剪一颗钮扣下来送给对方。

如果女孩接受了，说明她也喜欢你，愿意跟你交往。

而日本女人送给男人的定情物就更特别了，古代有些日本女子会切下自己的小指做成护身符送给男方，以表爱意和忠心。

也许是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切小手指，或者切掉一只手指以后万一将来一方变心，换一个人恋爱的时候没有小手指可切，后来这一习俗慢慢演变成剪下小指指甲做成护身符送给心上人。

虽然红楼梦中晴雯也送过指甲给她的心上人贾宝玉，说明种花家女人也会送指甲给情人。

但是江与平收藏的那个小荷包跟种花家的荷包并不一样，明显是东洋风格，应该就是日本女人送给男人的护身符。

当然，不知道日本人有这一风俗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即使已经基本断定江与平和柳如丝是日本特务，但是刚才准备审讯的时候，檀润青还是用制造恐怖气氛的方式对他进行试探。

只是因为张凌天太着急表现，打断了自己的审讯计划。

江与平那么快就准备招供，这大大出乎檀润青的意料之外。

更没想到的是江与平竟然是红党，这确实让檀润青有些措手不及。

难道自己的判断是错的？

如果江与平真是红党的话，自己的罪过岂不是大了？

前世檀润青就是一名红党党员，即使穿越成为一个有德国血统的富家少爷，他内心的信念依然坚如磐石。

如果江与平真是红党的话，那么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把他救出去。

当然，也可能这一切都是江与平设的一个局。

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故意声东击西，死前拉张凌天垫背肯定是赚了。

戴春峰眼里容不得沙子，如果真信了他的话，张凌天就活不成了。

檀润青看了戴春峰一眼，“处座，江与平说他愿意招的时候我就感觉这里面有蹊跷。”

“怎么个蹊跷法？”戴春峰拧着眉头问。

檀润青正色道，“因为一开始属下就感觉江与平并不是红党，而是日本特务，他之所以自称是红党，是想把水搅浑，死前拉张科长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