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头端起桌上刚泡的那杯龙井花抿了一口才道。
“本人在金陵认识的人确实不少,而且大家都还愿意卖我几分薄面,你告诉我是哪家少爷,我回头帮你说说去。”
余德水连忙道,“那后生姓檀,名叫檀润青,不是金陵本地人,就他一个人在金陵工作。”
“那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具体什么工作不太清楚,好像是在洪公祠1号。”
听到洪公祠1号几个字,秦老头惊得瞪圆了眼睛。
“我说余老板,你这表侄女身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此话怎讲?”余德水不解地问。
“唉。”秦老头放下茶杯,叹了口气,才道,“看来你还不知道洪公祠1号里的人是做什么的。”
“告诉你吧,那里面的人全都是特务,不论黑道白道,只要他们觉得你有问题就抓回去拷打审问,进去的人想再出来就难了。”
“可是,秦老板,这跟我表侄女身上沾没沾不干净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秦老头一脸同情地看着泉泽芳,“她如果没沾不干净的东西,怎么那么晦气会沾上洪公祠1号的特务?”
“实话告诉你吧,如果换了别人,不论黑道白道我都可以帮你带句话,唯独洪公祠1号不行,我也怕被抓进去就出不来啊。”
秦老头说完对泉泽芳道,“姑娘,我看你还是出去躲躲吧,小心那姓檀的得不到你恼羞成怒直接把你抓起来,那时候你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啰。”
泉泽芳听了不由打了一个激灵,她倒是想离开,可是学还没上完呢,怎么走啊。
如果现在离开,不就是承认自己有问题了吗?
况且即使自己愿意离开,如果党务调查处的人真的已经盯上自己,自己肯定也跑不掉。
她发现那个穿黑风衣的家伙正在大厅的一角坐着,表面看上去像在喝茶,其实是在侧耳听这边的谈话。
泉泽芳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出非常害怕的样子,只有让对方感觉自己确实很害怕被檀润青抓起来,才能让他相信自己到这来只是向表叔求助怎么甩掉姓檀的特务。
她觉得自己应该哭,但是哭不出来,只好悄悄在自己腿上用力拧了一把,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才放手。
然后泉泽芳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表叔,我害怕被抓起来,我要给大哥打电话,告诉他我不上学了。”
余德水显然没料到泉泽芳会突然哭起来,只得安慰道。
“没事没事,表叔再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我亲自去找姓檀的,就算他可以随便抓人,也不能强抢民女吧?”
说完拉着泉泽芳回到后面,然后压低了声音道,“丫头,别怕,我晚上就向上级汇报,实在不行的话你只能中断学习悄悄送你去肤施了。”
泉泽芳立即收住眼泪,“余叔,我没有害怕,是故意哭给那个黑衣人看的,让他误以为我真的是被檀润青给吓的。”
“哦。”余德水松了口气。
“那你先回去,千万要跟平时一样,该干嘛就干嘛,不要有往后看,不能让党务调查处特务知道你已经发现他跟踪你。”
“等我跟组织汇报完,商量出办法之后再找你。”
“明白,那我先回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