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羿哈哈大笑:“笑话,我像病人吗?我看你没精打采的,才像病人。滚开,让路!”
虽然已是黄昏,冯二看不见刘羿的脸色,但听见刘羿说话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有些发愣。
刘羿不再管冯二,“吱噶”一声推开正堂大门,进了母亲房间。
“大哥,小妹心里发慌,是不是要死了?”
“瞎说,你死不死大哥说了算,大哥不让你死,想死都死不了。你躺着,我先给母亲喝水,再给你喝。我这水是药,喝了就好了。”
刘羿来到母亲大床前面,把瘦弱的母亲扶起来靠在床头,把碗递过去:“妈,小口小口地喝。”
母亲喝了两口,舔舔嘴唇:“这水真甜,快去给小妹喝。”
“好,你先躺下,一会儿还有。”
刘羿来到旁边小妹床前,小妹也喝了两小口:“嗯,甜,快去给二哥喝。”
刘羿来到傍边屋子弟弟床前,发现弟弟刘昀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快不行了。刘羿迅速把剩下的水从弟弟嘴里灌了进去,又飞快出门,回到自己房间,不停从空间取水。
如此三次,大家都大汗淋漓。当然,母亲、弟弟、小妹是祛病发热出汗,刘羿是不停奔跑出汗。小妹好得最快,不久就从床上爬起来,扑到刘羿怀里,小脑袋使劲往刘羿胸膛蹭,流着眼泪:“大哥,我好想你。”
刘羿摸着小妹的头发:“乖,大哥也想着小妹。”
“大哥,你的身上怎么有一股怪味啊?”
“呸!”刘羿笑着说,“你头上还不是臭熏熏的。几天没洗头洗澡,不臭才怪了。”说着,把小妹推到床沿坐下。
……
晚上,弯弯的月亮挂在高高的天上,大地一遍银灰色。本是美好的夜晚,可徐纹街上却冷冷清清,除了偶尔跑过一只猫,一个人影都没有,家家关门闭户,连最热闹的饭馆、青楼都熄了烛火。但人们并没有睡,生病的人在等死,没生病的人在议论这场瘟疫。
黄莺儿也没睡,在卧室和父母讨论这场瘟疫的发展。黄莺儿父亲黄流说:“丫头命苦啊,这次刘羿可能没希望了。好在去年没有完婚,还可以给你另选夫婿。”
“爹,说什么呢?”黄莺儿满脸不高兴,“我有预感,刘羿不会死,他会好起来的。”
黄流摇摇头:“那就看这小子的造化了。不过这小子死了也好,现在他连田都没有了,我可不想丫头过去受苦。”
“爹,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怎么能嫌贫爱富呢,说不定他家以后好起来了呢?”
“哼,那要看这小子的德行,就凭他那模样,会好得起来?”
“别小看人,当初你也落过难,可妈也没有嫌弃你。”
“那是我有本事。”黄流生气地说,“那小子,一无是处,他能和我比吗?”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我许配给他?”
“当初……当初不是想在徐纹站住脚跟吗?”
“哼,还不是你把女儿当礼物,想送给刘家。”
“好了,好了,等这小子死了再说,都早点睡吧。”母亲劝道。
黄莺儿气鼓鼓地看看母亲,摔门离开了父母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