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的村民,正在热火朝天的筹备土地庙的事宜,所以不时有村民在村口进进出出。
见到有生人入村,有一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主动上前搭话。
“不知几位贵客是从哪里来的?若是要来拜土地爷的话,后日才是开始新纳香火的日子。”
白柒柒笑了笑,“我们有个朋友来了李家村瞧土地像,迟迟不见他归家,我们便寻了过来。”
“原来是来寻人的。”老汉恍然大悟,“不知你们要寻的是何人?我是这李家村的老人,一直在土地庙做事,但凡来过的生人,我都记得他们的样子。”
白柒柒朝宗禹使了个眼色。
宗禹连忙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画像,展开了给老汉看。
老汉仔细的看了好几眼,然后肯定的摇摇头,“这人面生得很,应该没有来过我们村子。”
白柒柒眼里的光顿时暗淡了几分。
这时,老汉忽地抬手,挡住了画像眼部以下的位置,只留下一双眼睛。
当他看清楚那双眼睛后,不由的一笑,“我就说这人有些怪异,原来是这样。”
“怎么?你见过他?”白柒柒低落的心重新雀跃。
老汉点点头,“我见过一个蒙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生人,与画像中的这双眼睛一模一样,对了,他早上刚刚来过,可我是瞧着他离开的,怎么?他没有回去么?”
白柒柒没有正面回答老汉的话,而是直直的盯着他布满皱纹的眼睛,“他早上来李家村,与谁见过面么?”
老汉朝身后的一处破旧小屋一指,“他见过李山那小子,说来也奇怪,那人走后,李山也走了,原本要帮忙涮漆的他,到这会了还没见着人影。”
“可知道他去了哪里?”白柒柒一急,没有料到,紧赶慢赶,还是晚来了一步。
“我若是知道他跑去了哪里偷懒,我自己就去把他逮回来了。”老汉说起这个就来气。
白柒柒抿抿唇,李山走了,极有可能是去下手了。
眼下根本找不到他的下落,只能从他的过往事迹中,寻到对案子有帮助的蛛丝马迹。
想到这,她不再隐藏身份,从腰间取下那块锦衣司的腰牌,递给老汉看了一眼。
“其实我们是来办案的,眼下有一桩案子,与李山出现了牵连,我想知道所有与李山相关的事。”
老汉揉了揉眼睛,好半晌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确实是锦衣司的腰牌。
他身上的那股随意瞬间消散,整个人紧张不安的站在原地,“是是是,我一定配合,只是与李山相关的事实太多了,这要是说下去,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呀。”
白柒柒想了想,“比如说,他家或者他个人,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悲痛的惨事?”
老汉连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还真让你猜对了,李山家就剩他一人,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不等白柒柒搭话,老汉又自问自答的继续说道。
“因为李山七八岁大的时候,他父母进山砍柴,采到了一株上百年的人参,原本以为,他们家从此可以富裕起来了,可谁都没有想到,京中一家药铺的掌柜讹上了老实巴交的李父李母,不仅冤枉他们偷了药铺的百年人参,还将他们打得就剩下半口气,李父李母被村子里的人抬回家后,没活几日就走了。”
白柒柒的眉头不由的一皱,穆景寒也同样脸色骤沉。
宗禹抢先一步怒道,“天子脚下,怎么还有这种贼喊捉贼的事?”
老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们都是村里普普通通的百姓,哪敢与京中的达官贵人争斗?就算明知道那人参是李父李母采回家的,我们也只能咬紧牙关接受他们的污蔑,说起来,李山也是个可怜娃,从小吃着百家饭长大,暗地里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