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成的眼底划过一抹哀色,“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只是,我醒悟得太晚了,才会让齐欢遭受毒手。”
白柒柒回眸看了一眼满身血色的齐欢,她虽然死了,可眼睛锁定的方向却是朱子成原先所在的位置,她肯定会有遗憾,遇到一个想相守至白头的人,却只能天人两隔。
可她临死前的神色并不绝望,唇角反而还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
那是一种解脱!
收回视线,白柒柒的目光重新落到朱子成的身上。
“节哀,我能做的,只有减少以及避免类式的事情发生。”
“足已。”朱子成真心的朝她躬身鞠了一躬,“错了便是错了,我会连带着齐欢那一份,接受律例给与的惩罚。”
白柒柒的心底万般不是滋味。
她没再多说,转身离开审讯室。
宗禹刚想追出去,后背忽地一凉,有一道冰凉刺骨的视线,正直直的落在他的身上。
他脚步一顿,欲哭无泪的看过去,“王爷……”
“跨出这道门,你便不再是锦衣司的人。”穆景寒直接开口。
宗禹的脸色顿时苦了下去,自家姑奶奶一个人离开的背影实在萧条,明明案子是因为她破的,可偏偏换不来一丝一毫的尊重。
可……
他进入锦衣司多年,早就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让他舍弃家离开,他也同样做不到。
流光把朱子成交给别的官差看管,他走向穆景寒,“主子,真的要放王妃走么?这案子看似结了,事实上背后藏着的那人,才是……”
“不用。”不等流光把话说完,穆景寒直接否决了他的意思。
流光咬着牙,无奈的把到嘴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他不懂,主子对王妃没有感情,却要将她牢牢的栓在身边。
主子认可王妃的本事,却要将她从案子中推离出去。
难道,真相远远不及心底的疙瘩重要么?
主子费尽心神,要的不就是一个真相么?
另一边。
白柒柒离开了锦衣司,一路上无人拦她,更无人管她。
锦衣司的马车,她是没有资格坐了。
好在,案子总算是破了,尽管还有一个最大的悬念未能揭晓,但至少眼下出现的天罚案都能结案了。
她刚准备走回王府,一驾华贵的马车忽然停在她的面前。
马车帘子掀起,露出一张与穆景寒有几分相似,但却充满邪肆不羁的脸。
“上车。”
白柒柒的眼皮一跳,“穆景倾!”
这个同样令她忌惮的男人,怎么那么的阴魂不散?
一想到救助老乞丐那日,他故意阴自己一把,她的火气便蹭蹭蹭的往上涨。
当即冲他伸出手,直接了当的吐出一句,“案子结了,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