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人就是……”
陆远一时间说不出具体的名词,倒不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而是觉得这种事情有点会伤到叶剑红。
“龙万云,我的第一个男人,不要遮遮掩掩的,没什么好忌讳。”
“当初瞎了眼的是我,不是你。”
叶剑红直接代替陆远,把话说了出来。
陆远一时间有点无语,随后又想了想霸道联盟的通告,问道:
“可这次,并不是互相残杀的比赛。”
“你要参加的话……”
叶剑红毫不避讳:
“我不是去杀人的,我有话必须当面问清楚。”
“废话少说,答不答应?”
如果换做以前,陆远可能不会多想,叶剑红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三系大宗师,这三年,修为还有一定进步,正好在金丹四层,完全符合要求。
甚至比起她的技艺,她的修为根本不值一提,在玄冥海上,金丹期找不出一千个,但一百个还是能凑出来的。
而符篆、炼器、医术三系大宗师,哪怕任意去掉一个,都未必能找出三个来。
因为叶剑红一向深居简出,而且不问外界的事情,陆远思索人选的时候,完全没考虑过她。
如今叶剑红主动要求来参加,倒也是一件好事,只是,她的动机让陆远担忧。
破除心魔固然是一件好事,可是当下的比赛并不是一个互相厮杀的游戏,叶剑红要杀的人,可能是陆远的队友。
说到底,感情纠纷这种事情太麻烦,往下说可以是吵吵架,往上说,什么杀人,乃至于变成世仇都是可能的。
最终,陆远深吸一口气。
“没问题,仅限这次。”
“船医,下船后我就叫你剑红,这次行动你必须听我指挥。”
他叮嘱道。
叶剑红皱起眉头:
“凭什么?”
陆远:“我是船长。”
叶剑红呵呵一笑:
“这时候摆起船长的架子来了?”
“崔进东当初也是船长,你看我搭理过他吗?”
陆远说出第二个理由:
“如果你不搭理,我就去帮你要杀的人。”
“你清楚我的手段,如果我是你的敌人,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成功。”
“毕竟你们只是感情纠纷,他未必就是个多坏的人,你说呢?”
叶剑红沉默片刻,最后咬了咬牙:
“好,不过只能是大部分时候听你的。”
陆远摇头: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大部分时候听,等于关键时候绝对不听。”
“我理解你的遭遇和你的经历,但是你不能拿我们一船的人去冒险,你是我妻子的师傅,我也不能看着你去冲动行事。”
叶剑红指尖点在红唇上,似乎用另一种方式来陆远的意思:
“你想要用一条缰绳拴住我,是这个意思?”
陆远为她的阅读理解能力感到悲伤。
不过,即便理解的有些失误,叶剑红还是答应了陆远的要求:
“彼此信任吧,我相信在我必须行动的时候,你会和我站在一起。”
“来回报你相信我口头答应你一下,就真的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
“我们彼此体谅一下。”
叶剑红说这话的时候,情绪少见的平静,语气出乎意料的温和,全然没有平时的傲气,让陆远觉得很不对劲。
他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叶剑红:“不如你。”
……
“龙万云,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玄冥海一座终年飘雪的小岛上,握着刀剑在庭院中挥舞的男人,朝着坐在屋檐下捧着热牛奶的龙万云反问。
“就那个会代表霸道联盟出战的叶剑红,大家都传开了,说是和你有一段感情纠葛,这次参战就是要来找你要个说法。”
“情债最难还哦。”
龙万云喝了一口温热的牛奶,在这样湿冷的天气,这份经由口腔穿过食道进入胃里,最后散发到全身的暖意,让他倍感舒服。
“她啊,是个很高傲的人。”
“用大乾城里人的话说,是清冷大师姐一类的人设。”
“我和她的关系怎么说呢,因为受了帮助就必须要娶她,用一生去偿还,没有这个道理对吧?”
三村代人听到这话,没有同意龙万云的话,但也没有反对,而是问了一句:
“就事论事,得看是多大的恩情吧。”
龙万云:
“提携的恩情,如果没有她的话,我可能筑基要晚上好几年,甚至因为没有资源,或者遭遇意外,终生无法筑基。”
三村代人咋舌道:“你原来是个小白脸。”
“这可不是小恩。”
龙万云:“我知道,我当然也会报答她,我结婚之前,还特地去给她送请柬呢,希望她来见证我的幸福。”
“结果她已经离开仙门,查无音讯,没想到过了五十多年,居然能在这种地方重逢。”
三村代人停下手里挥舞的刀,对这个话题的兴趣超过了每日训练的吸引力:
“那肯定是被你伤透了心,前嫂子是她什么人啊,师妹吗?”
龙万云点了点头:
“小师妹,俞晓萌还是门长的女儿。”
“当时好多人都说我为了攀上高枝,抛弃剑红师姐,可他们却不知道,我认识晓萌的时间远远早于认识师姐,拜入仙门,就是为了找她。”
“就是怎么说呢,青梅竹马,你可以这么理解吧。”
“她父亲曾经受过伤,被仇人追杀,逃入我们村子,大山深处,一进去对面很难找到。”
“就这么十几年,在我们村里结了婚,有了女儿,这个女儿和我从小玩到大,我当时总觉得这个女孩和村里其它女孩不同,更加漂亮,比城里那些女孩都漂亮。”
他苦笑一声:
“特么是我肤浅,修仙的,还不是想要什么样子就有什么样子,你看竹叶青都七十多岁的人了,看上去不还是二十出头的妙龄少女。”
三村代人看看左右,急忙摆手:
“可不敢胡说,难免咱们这里就有绿林寨派来的眼线。”
“听说竹叶青夫人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她的年纪,她丈夫刚走不久,她一个人把整个组织撑起来,天天心情都不好,正是最记仇的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