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被宋良吉拉着好一阵闲扯，有用的信息没得来多少，倒是把这房中之术，不对，双修之法学了个玲珑剔透。

聂青算是看明白了，三师兄自从来了凤渚，闲得实在无聊，日日夜夜都在琢磨此事。

瞧这架势，三师兄才像是那个最想招婿的人吧。

不过好像也不对，聂青觉着，宋良吉似乎是对双修之法更感兴趣，打算将陆氏的玉女天玄功研究透彻。

不过这件事情，在聂青看来，难度真的太大了。

除非三师兄退了宗门族谱，改投陆氏当女婿，又或者转世投胎去陆氏正宗当女人，否则要想参透陆氏的独门功法，绝无可能。

快到靖水楼门口时，聂青见到一名白袍男子从酒楼中走出，随即御剑飞空而去。

这显然是一名修士，虽然未看清面容，但身影却让聂青觉着有几分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了。

聂青返回客房，路过胡芸的房间门口时，却看到她戴着斗笠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桌边，隐约间似乎还在擦着泪水。

这几日因为聂青想参加碑林开启大典，故而让胡芸待在客房，待他完事后再一同前往晁州与妖域交界处的丰丹露。

此时见她黯然神伤，聂青轻敲房门。

见有人来，胡芸略显得慌乱，但发觉自己戴着斗笠，方才镇定了几分。

“胡芸，出了何事？”聂青关切的问道。

胡芸嗫嚅着回道：“聂公子，我……我没事，只是……狐灵轩迁到不日城后，生意一直惨淡，妾身有些忧心罢了。”

聂青很不以为然：“你若是诚实守信，本分经营，何愁生意不来，这还不是怪你自己作的。”

胡芸沉默片刻，徐徐说道：“人善被人欺，妖善被人骑。我们狐族诚实守信，良善本分，就能改变被妖族欺压，被人族杀戮的命运么？”

聂青语塞，无言以对。

有实力，你可以选择做个好人，也可以选择做个坏人。

但若是没有实力，便是连选择做个有尊严的人，都难。

“碑林开启大典还要几日，我应该会在这里再待上一段时间。凤渚城对妖族不太友善，你尽量减少外出吧。”

不知为何，聂青心中忽然有些同情胡芸。

两人交流不多，但这次简单的言谈几句，却让聂青的心头仿佛压上了一块大石，沉甸甸的，堵得慌。

胡芸的心情，聂青能感同身受，身为凡人之躯的他，无时无刻不在遭受修士的轻视与羞辱。

在这个以弱肉强食为通用法则的世间，要想保护自己珍视的一切，就只能逼迫自己不断提升实力，否则，除了自艾自怜，别无是处。

……

陆氏商会的最顶层，陆婉儿凭栏远眺，方知平腆着脸皮站在她的身后。

“师妹，你尽管放心，我一定安排好，选拔赛上，必定让这小子输的屁滚尿流，令崔文君颜面扫地……”

陆婉儿冷漠的打断方知平的说辞，头也不回的说道：“四师兄，你安排什么了？拒绝他参加选拔赛？还是找了几个炼气三四层的小修士去让他揍？你安排的可真好啊。”

方知平面色窘迫：“这……师妹，他毕竟是崔宗主的弟子，做的太过分，是否太不给面子了？”

“呵，面子？”陆婉儿冷笑，“四大国柱，便只有我娘是女子，其他三位国柱何时给过她面子？”

“虽说据守江南富庶之地，可毗邻妖域，一千年来，哪一次妖域作乱，不是我陆氏族人浴血拼杀？”

“辇州承平数百年，仅仅因为拱卫京师，魏氏便排在四柱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