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我知道了,爹。”
厉守业的思绪也拉到了多年前,眼神也变得温柔飘渺起来,听着他说,冷哼一声:“赶紧滚,自己反省。”
声音里浓浓的嫌弃,可心里到底是疼儿子的。
张春梅见着人走,又看着自己老头子,有些担忧地问道;“你说厉沉他能明白,那个晓雅就是知道他重情义,要死要活的,我怕厉沉因为当年大毛的事,又心软了......”
“不会的。”厉守业非常肯定地说,又继续说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不逼逼他,他怎么能看清那个女人的面目?”
“也是,厉沉还是很在意娇娇的。”
“就是因为在意,才犯了糊涂,办错了事,这要是搁在别人的身上,他心里就会跟明镜一样。”厉守业看着张春梅说道。
张春梅:“就你懂得多。”
“我不懂,怎么娶得了你这怪婆娘。”厉守业起身牵着张春梅,然后叹着长气道:“谁不是从年轻那会过来的。”
......
厉沉整晚没有睡好。
一闭上眼,就会想起李娇娇那副脆弱又绝情模样。她就那样平静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曾经满眼是他的女孩,此刻为什么会变成这番模样。
两人的美好甜蜜,仿佛就在昨日一般。
这些年,他一直在部队上,没有想过儿女情长,更没有想到自己会结婚,会当父亲。
准备的说,这些年他一直在赎罪中度过。
他也曾经深夜理想过,如果当初死掉他就好了,他就不用每每在深夜想起,在愧疚中苟活。
可是他活了,他带着这份愧疚,带着弥补,一直生活。
直到他遇到了李娇娇,他才感受到生命的鲜活,张力,他第一次赶紧到自己是自己。
她的喜怒哀乐,都与自己息息相关,无论走多远,心里始终有些牵挂。
可这些,都止于此。
他想,这么多年了,他也想为自己而活一次......
早晨鸡打鸣,天刚刚亮,厉沉一夜未眠。
他从抽屉里拿起信封,早早地去了镇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