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猛然倒飞出去的紫螺夫人,小芊君两只手捂着嘴巴,眼睛眨巴,小脸上充满了惊讶。
她知道自己这位风雪崖二师姐、叶姐姐很厉害,但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毕竟这紫螺夫人,乃是一位融道十二境的大道君。
这样的一位超然大道君,竟然被叶姐姐一剑给劈飞了?
不止小芊君,被劈飞的紫螺夫人同样难以置信。
她落地之后,震惊中带着怒意瞪向远处的青衣身影:“叶归人,你……”
不等她说完,叶归人玉手一旋,再次出剑。
伴随一道剑影和几缕血花飞溅,融道十二境的紫螺夫人根本来不及躲闪,更抵挡不住,又飞了出去,摔倒在一片灌木丛里。
从地上起身后,这次她不敢再放狠话,满脸愤恨地瞪了叶归人一眼,便化作一道虚影,快速而仓皇地离去。
叶归人看着她远去,没有去追,也没有再出剑。
小芊君也目送紫螺夫人的身影,消失在远空天际,小小的眉头微微皱着。
叶归人收剑,发现了她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小芊君略带忧虑地问道:“叶姐姐,这紫螺夫人被你打跑了,可是她会不会掉头去找大师兄、萧野哥哥、裴合哥哥和林蔚哥哥他们啊。”
“她是十二境的大道君,萧野哥哥、裴合哥哥他们可能挡不住。”
叶归人讶然问道:“你是在担心这个?”
小芊君乖巧点头:“嗯嗯,尤其是林蔚哥哥,萧野哥哥是雩国三皇子,裴合哥哥是隐湖传人,林蔚哥哥无依无靠的,万一紫螺夫人找上去……”
“放心吧。”叶归人目光柔和地笑道,“紫螺夫人至少需要十年,才能化去体内的残留剑意,十年之内,她无法再出手。”
“在此期间,以你大师兄、萧野、裴合他们的天资和气运,肯定早已踏出那一步,成为圣人、武神和剑仙。”
“至于半妖少年林蔚,声名不显,我不太了解,但他既然能成为你大师兄、萧野、裴合他们的同路人,天赋和秉性,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小芊君听到这番话,放心了,原来叶姐姐早有计较。
回想起叶姐姐刚刚那两剑的风采,她忍不住仰着头,笑脸灿烂地道:“叶姐姐,以前我还觉得大师兄应该与你差不多,今天我才发现,你还是要比大师兄厉害一点的。”
叶归人却是没有想到,每日大师兄不离口的小姑娘,竟然会认为自己比她家大师兄厉害。
她忍不住又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微笑道:“我与你大师兄的路不一样,不好直接比较。”
“他能以一境之身,促成天地封正,也是极其了不起的。”
“这点我便做不到。”
小芊君忆起大师兄当初在秀峰岭上,以一境之身恭请天地封正时的风采,忍不住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大师兄确实也很厉害。
嗯,跟叶姐姐一样厉害!
叶归人看着她这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嘴角微抿,浮现一抹清浅笑意。
“走吧,趁着现在雪停,咱们继续赶路。”
“好嘞!”
小芊君高兴地骑上小红马,跟随叶归人继续策马南下。
……
南梦华洲东南远海,宝珠岛上,李往矣、猫猫国师正与海神娘娘白玉君作别。
白玉君依旧保持人身虾尾的少女模样,不过与半个月前相比,身上多了一些神辉和道韵。
李往矣与猫猫国师,以为是他们送的大洲神火与“气运小鱼干”所致,也没有多想。
“玉君姑娘,等你踏入圣境,成为真正的海神娘娘后,欢迎你到九洲大陆游玩,到时候你可以去天香国找国师大人,或者去北止戈洲寒山书院找我。”
临别之际,李往矣诚挚地邀请。
猫猫国师也嫩声说道:“不错,就算那個时候,猫猫我不在天香城里,你只要找皇帝老儿,或者我那几个蠢徒弟,跟他们说一声你来了,猫猫马上就能赶回来,好好招待你!”
在宝珠岛的这两日,白玉君好好地招待了一下李往矣和猫猫国师,猫猫国师自然是想要礼尚往来。
对于朋友或者看对眼的人,猫猫国师向来是很豪气的。
白玉君点点头,微笑回道:“我会的,到时候一定去叨扰先生和国师大人。”
“先生,国师大人,此去南梦华洲海途漫漫,祝你们一路顺风!”
猫猫国师挥爪致谢。
李往矣则叮嘱道:“玉君姑娘,天下或有大变,无风群岛虽然身处遥远海域,但也不一定就能置身事外。”
“如果遇到应付不来的局面,可以带着所有岛民,回归九洲大陆,我与国师大人定会为你援手。”
白玉君想起师父这几夜跟她说的话,知道李往矣在担心什么,再次颔首,并施了一礼道:“如果真的出现这等状况,我会的,多谢先生记挂!”
到了这里,所有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李往矣便与猫猫国师上了骸骨龙船,开始返航,回归南梦华洲。
目送龙船消失在茫茫海天后,人身虾尾的少女,回到了海神殿下的隐秘悬崖下。
在那里,正有一个胡子肮脏,衣衫不整的老乞丐,躺在一张藤椅上,一边喝酒啃烤鱼,一边晒太阳。
“徒儿,李往矣和那只小猫,终于走了?”老乞丐啃了一口烤鱼,又喝了一口酒,才悠然地开口。
白玉君走到藤椅近前,回答道:“是的,李先生、国师大人,还有那位斩龙刀皇,都一起离去了。”
“他们没有发现老叫花我的存在吧?”
“应该没有。”
“嘿,李往矣这位独登《惊世名录》的世间奇才,还是嫩了点啊,不过他今年好像才刚加冠?能有当前境界与一身底蕴,也算是很了不得了,至少比老叫花年轻的时候强多了,嗯,也比那群老不死的强多了。”
“师父,李先生说天下或有浩劫降临,这是真的么?难道真的没法避免么?”
听到这话,老乞丐脏兮兮的老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忧虑,道:“有些事情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