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老太监那摆架子的模样儿,又实在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姚有贞心里憋屈极了,恨不得上去掐死这传旨的太监。
但对方现为朝廷特使,他再怒火万丈,也得忍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一副受教的样子。
老太监见此,心中随之生起了股骄傲,一时有了种扬眉吐气之感。
但活了那么大岁月了,自知朝中无人的他,也不敢过分对着姚有贞耍威风,估摸着留下来,不见得还能再捞到太大好处。
就热情地寒暄了句。
“时辰也不早了,咋家还要赶回长安,姚大人,告辞了!”
“滚吧,你奶奶的!”
经方才一通儿交谈,姚有贞心里可烦透了那老太监,见对方要走,连留不留,一言不发地笑着,躬身一拜。
见状,老太监随即拱了拱手,还了礼,径直走向了等候在衙门大堂内的官员,继而只是对着那些官员,笑了笑,便领着护卫他的羽林禁卫回京复命走了。
……
老太监一走,年庚尧感觉留下也没多大意思,并且,擒拿贼人及安排招新大会的具体事宜,也不属于他统管,便面无表情地对走到大堂就宛若已经丢了魂儿的姚有贞,拱了拱手,昂首阔步,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洛阳府尹衙门。
别人或许不知道,昨晚上衙门的堂前鼓都给人敲破了,都不见官府的人出来一个,姚有贞岂会不知道年庚尧的底细?
且对方手里还掌握着护卫洛阳的数万兵马。
实在惹不起啊!
因而,瞅见年庚尧那桀骜的样子,他也只能心里痛骂一通,表面当作看不见了。
有句糟心话,叫作:
伤口上撒盐!
一方面担心自己全家安危;一方面顾忌各方势力;一方面要思考如何安稳度过难关,如何确保十方山门招新大会不出纰漏;一方面还前后给老太监、年庚尧气得半死,姚有贞此时脑袋都快愁炸了,肺腑也要给气炸了。
却总有些不明就里的傻子,主动凑上去,引爆他满腔的怒火。
见几个官员担心自己乌纱帽,又觉得刚才老太监那边,自家府尹大人或许能得到什么好消息,就一脸堆笑地找上了正往后堂走去的姚有贞。
“姚大人,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您可得给小的们出出主意啊!”
“是啊,府尹大人,那贼人个个本领了得,属下的那些饭桶,根本不是对手啊!”
“要不,您去找年大人商量一下,调派一些军队,在全城大搜捕一下,说不定,会有奇效,您说怎么样?府尹大人!”
“全城大搜捕?还找年庚尧那个王八蛋帮忙去抓?”
“你们脑子都死透了啊!”
若是不提年庚尧,不提捉拿贼人,姚有贞还能忍住气,可那些官员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直令姚有贞气得脸色铁青,破口大骂了通儿,就狠狠一甩袖,快步走进了后堂。
“搜你们个妹夫啊?谁都别去找那个祸害,该怎样,怎样,给老子拖着!”
“实在拖不住,就去找几个死刑犯,替上去!”
“老子警告你们,都给老子好好修复洛阳城,好好办事,若是十方山门招新大会再出了岔子,老子全家流放之前,一定先弄死你们!”
“就这些,谁敢泄露今天的事,老子也一定弄死你们!”
“还有,没事儿,别来烦老子!”
听到这通骂,堂上的那些官员,个个大眼对起了小眼,都傻愣住了。
但他们也听出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纷纷叹着气,耷拉着脑袋,走出府尹衙门,去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