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柠撇嘴,“我有什么办法,她一直念叨这只手镯,半夜喊得人瘆得慌,只好回家取来了。这是我爸爸送给颜姨的,怎么处理只要我跟颜姨都没意见就行了。”
宋莺时确实没有插话的资格。
她只不过是心疼好东西罢了。
商砚深的目光随意扫过颜月清的手腕,目光忽然微微一凝。
他淡声重复道:“冰种帝王绿?”
“是啊!”邓柠抢着说,“是我爸送颜姨的结婚礼物,很贵重的,我想要我爸爸都不给我买呢!”
邓秉富的公司,当年的年净收入也不过几百万。
他是卖掉一套房子才拍下这只手镯的。
就因为颜月清喜欢翡翠。
宋莺时没去听邓柠说了什么,只注意到了商砚深的表情和语气。
她压着声音问他,“有什么问题吗?”
商砚深不想当着邓柠的面说,而是朝外面抬了抬下巴,“出去说。”
邓柠的眼睛几乎要拧出酸水来,“砚深哥哥,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宋莺时无声叹口气,朝商砚深挑了挑眉毛——在他理解来,她应该是在问有什么话是非得避着人才能说的。
商砚深的目光往那只帝王绿手镯上扫了一眼,而后唇角微抿,露出一点讳莫如深的味道。
宋莺时大概能猜出他想单独跟她说的话,应该跟手镯有关系。
不过这邓秉富的女儿邓柠还在场,宋莺时就谦让了一句,“你跟邓柠出去说吧,她是邓叔叔的女儿。”
如果这只天价的手镯出了什么问题,邓柠是可以要求赔偿的。
商砚深瞥了宋莺时一眼,坦然道:“这个手镯不像是翡翠,更不要说是什么冰种帝王绿了。”
“什么?!”邓柠和宋莺时两道声音同时发出来。
邓柠吓坏了,扑过去就扒拉颜月清的手腕, 想看她的手镯长什么样的。
但她的力道可能用得有点大,颜月清一脸吃痛害怕,骂骂咧,质问邓宁是什么人,干嘛抓她的手。
颜月清现在虽然貌似清醒,但记忆已经出现偏差,此时此刻并不认识邓柠。
她问邓柠是哪里人,来做什么的,怎么跟家人走散了。
邓柠现在懒得应付她,而是粗鲁地将颜月清的衣服往上推了推。
露出一截皓白看不出年龄的手腕。
邓柠抓着颜月清的手, 看了好一会儿。
但她看不出什么门道。
这是翡翠,小姑娘家家的很少有人会喜欢翡翠。
她只好把颜月清的手松了,还嘀咕道:“这个手镯我昨晚才拿过来,之前一直在我家保险柜里放着。”
邓秉富当年是正儿八经买的有证书的翡翠,八位数抛出去,不可能是假的。
“除非我家的人监守自盗,要不然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偷走那个手镯。……砚深哥哥,确定颜姨的手镯有问题吗?”
商砚深点点头。
几眼就看出来这个根本不是翡翠。
但如果一直是在家里保险柜里锁着,那正宗的那个手镯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