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的话倒是让万恒志这个二十多岁,便身居天策卫千户高位,同时也算是汉王三卫抽调军中精锐组成的水师指挥使的他,有了点扭捏,说道:
“卑下近来看殿下的心情似乎越发好了,这让我也敢多说话了。殿下,我不想去说书啊!”
“哈哈哈,咱不会让你去说书的,你是咱从靖难起就看中的将军!
去!接着拿我的令牌找那个长乐县知府,让他给寻一处僻静,又不能太远的地方,以五百户为一轮,熟悉新式火枪。”
朱高煦言语间就结束了这次调笑,用手背轻轻挡回万恒志递过来的鎏金腰牌,吩咐道。
“卑下遵命!”
“回来!咱还没说完呢,你跑什么?
把咱去年编进天策卫,好吃好喝伺候了一年的那几个火铳工匠单独再分一分,让他们两、三人一组,指导天策卫使用新式火铳,至于火铳战法?”朱高煦看着万恒志。
“殿下,我与麾下百户日日寻士卒推演,用的便是殿下所授三段式战法!”
“嗯!”朱高煦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又说道:“等等你见到那长乐知县之后,倒也可以透露些陈家伯侄已至大营的消息,若是他旁敲侧击问起咱的态度,说的模棱两可些!”
“是!”
“把人带上来你就去办咱交代的事儿吧,船队得在这长乐待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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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之民陈泽林,叩谢汉王殿下!”
万恒志的心思其实很细,他虽未让陈泽林与陈兆顺相叙,但在进大营后,却专门绕路让其看见那黑小子被活蹦乱跳的被绑在一粮车边上。
陈泽林原本如如死灰一般的心,在见到远远朝他打招呼的侄子后,这才一下子复燃起来。
“先别急着谢孤,有些事本王也问过那黑小子,要是你俩说的不一样,立马砍了!”朱高煦打量了一番匍匐在地的陈泽林,这人虽黝黑,但整个人却有一股书生气。
一番问下来,起因、经过、结果倒也如陈兆顺所说一般无二。
“说说吧,怎么被这长乐知县关到了大牢里了?前两次面见都没事儿,还送了沙金,怎么第三次就被抓了?孤琢磨着,你心里应该跟明镜儿似的吧?”
“殿下,原先草民心中只是怀疑,但现在已经能确认,我之所以入狱,一来是为殿下问询长乐文治时,无一余案的表面好看。二来,估计就是这福州海商何氏一族动手了。”
“他们想杀你?”朱高煦觉得后面的话才是重点。
“殿下,他们不想杀我。我在牢里过的挺好的,每日有清水清洁,每三日有时令水果,每五日还有海鱼。草民估计他们是打算等殿下走了,就将我放出来,只可惜……”
“只可惜这些被你这莽撞侄子,自作聪明的破坏了?所以,你现在要给孤故弄玄虚了?”朱高煦面色露出不悦。
“殿下恕罪,草民这条命全赖殿下相救,殿下想知道的,草民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