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一口气问出了所有清醒过来的人,都最容易想到的问题:“啊,我在哪?我怎么了?你是谁?”
“兮兮,这里是病房啊,你在泳池里被雷击中了,我是爷爷,爷爷回来看你了!”谢康年的声音在她旁边第一时间响起。
谢柔兮双眼无神,非常茫然地看着他,谢康年这趟回到西市后,亲眼目睹了众人在他面前赤裸裸地污蔑谢柔兮。那一幕人性的恶,让他觉得义愤填膺,深藏在内心的遗憾、愧疚和温情,就这样活生生地被挤了出来。
他发誓,这一次只要谢柔兮能好好活下来,他必定用尽全力护她一生周全。
谢康年,祖籍苏市,出生书香世家,自小便过目不忘聪慧过人。长大后的他,更是风度翩翩学富五车,凭借着过人的头脑和手段,在过去几十年的人生里,谢康年给自己攒下了惊人的家底和资源。正是这些积淀和成就,才有了儿子谢渊“谢上亿”的今天。
虽然谢康年这个人很不简单可是,但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儿子谢渊后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谢康年的心里清楚的很。只是那些龌龊之事无关家族声誉,更不会涉及到自己的晚年幸福,习惯做聪明人的谢康年便对此不痴不聋不做家翁。
结果证明,谢康年的日子过得很是舒服,就是苦了这个从小丧母的孙女谢柔兮,最后竟然沦落到了被人算计被雷击的地步。虎毒尚不食子,更何况谢康年有恩于谢渊,谢渊也很清楚谢柔兮的特别,可还是任由谢柔兮在自己家中出了这样的意外。
因此,谢康年对谢渊失望到了极点,也对谢柔兮心疼到了极点。
“爷爷?我没有爷爷,我、我叫什么名字??”张招娣看着眼前陌生的老爷子和房间内相当高级的摆设,心里忽然开始发慌。
这样高档舒适的病房条件,明显不属于支教的乡村县镇,更不是自小生活的心安市三甲医院。尤其是面前的老爷子,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充满了无限的宠溺和愧疚,这让张招娣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自己似乎附身到了别人的身体上。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老爷子又开口了:“兮兮呀,是我,你好好看看,我是爷爷呀!你是爷爷的宝贝孙女谢柔兮,兮兮你好好想想,能想起爷爷吗?”
“谢柔兮????这、这里有、有镜子吗?镜子!”此回答让张招娣大惊失色地问。
没想到,老爷子对她的异常没表现出震惊,只是似乎误会了她的意思,还赶忙解释着说:“有,有,有镜子,爷爷知道兮兮你最爱美,最喜欢镜子,爷爷早早的就想到了。你屋里的镜子都搬了过来,门口的穿衣镜、卫生间的洗漱镜、床边的梳妆镜,它们都在!”
其实谢柔兮住的这间病房,是西市最昂贵的私立医院中条件最好的一间,但就是这样的条件,谢康年仍对这里的住院环境不满意,最后索性将孙女在家中最喜欢的镜子都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