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如狼似虎的狱卒将七王爷用粗绳子绑在十字架上,绑在对面的黑三子苏醒过来,呻吟了一声,“我说了,妖风来了,我们都打不过,你们还要硬攀七王爷,是不怕天打雷劈。”
一声响亮的皮鞭抽在他身上,抓起的血肉到处蹦跳,他两手握成拳头,仰着头嘶喊一声,头一下子耷拉下来。
刑官啐了一口,“不识时务的狗东西,你亲叔父都举报你了,你还不想瞒天过海。”
黑旗山?
可怜的黑三子还处处为他叔父着想。
“用刑!”刑官露出狰狞的笑容,“七王爷拒不招认,只能大刑侍候。”
浑长粗硬的鞭子一下下地抽在她的身上,血肉在面前纷飞,满室都能听见皮开肉绽的声音。
她阖目不语,任由鞭子在自己身上飞舞,整个地牢都是旧血与新血交替的味道。
狱卒抽累了,准备换人。
黑三子又醒过来,骂一句,“老王八蛋,你把七王爷活活打死,就不怕其他王爷来找你算账,五王爷和六王爷都疼七王,迟早拿你问罪。”
“五王爷已启程去东疆,剩下不中用的六王爷,你唬谁呢?”刑官示意狱卒停手,取了台上的铁灯台,走到黑三子面前,用尽浑身力气砸在他的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没有五王爷,还有六王爷和王后。”黑三子已气若游丝,还不忘争辩。
七王爷眯着眼,冷冷地看着冷血的刑官,若不亲眼所见,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东西就是唯唯诺诺只敢坐半边屁股的人。
终究刑官还有所顾忌,趾高气扬地吩咐狱卒好好看管犯人,抬腿走了,估摸去王后宫找人打听消息。
身上的疼痛难以言表,再次苏醒的黑三子已说不出话,说了两个字——挺住。
两个侍女自她进来后,都没有苏醒,狱卒用鞭梢抬起两人的下巴,“又有两个升天了。”
进了地牢,两腿就迈进了阎王殿,想出去,何尝容易。
月光从四方网眼铁窗投射进地牢,七王爷抬头看看天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忍着疼痛将两手从铁环中缩出来,如法炮制抽出两腿,如壁虎般爬上天窗。
外面静寂无人,她推开天窗,飞速闪去王宫,沿途取了一件衣裳,盖住血衣,蒙住脸。
父王的寝殿拆得七零八落,估计新王要重新装饰,她翻去先王的宝库,从宝柜中上百个翡翠瓶中找到还生丹。
先王喜欢搜刮宝物,还不喜与人分享,她如数倒出来,揣了就走。
从王宫出来径直去了新王府,蹲在墙下偷听,宠妃正在向新王进谗言,撵走六王爷,没有六王爷捣蛋,收拾七王爷也就不在话下。
宠妃搂着新王的脖子,软绵绵地说,先王整不死七王爷,幸亏黑旗山大义灭亲,才替奶娘报了仇。
黑旗山果然是黑手。
她一下子冲破窗户,还不待两人叫出声,一斧头剁掉趴在新王身上的宠妃的脑袋,跃出窗户跳上屋檐,约摸过了两分钟,新王才发出尖利的叫声。
无数侍卫涌去新王宫,她已逃出墙外,火速回到地牢,塞了还生丹给侍女和黑三子,重新缩手缩脚套进铁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