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火搬出了自己是缝尸一脉的传人的事实,好让阿蝶放下戒备,能够更好的接近于她。
“哈哈哈,你是来搞笑的吗?你现在自己不也成了冤魂恶鬼?”
阿蝶忍不住抿嘴大笑了起来,余火献祭冥灯,在遗巢可是闹得沸沸扬扬,遗巢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余火为冥灯献祭立下了大功。
“没错,我现在也跟你一样,一样是鬼籍,所以我们要离开这里,回到人间,了却未了之事,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杀害你的凶手活得潇洒自如,让他逍遥法外?”
余火的这话,彻底触动了阿蝶最后的一道防线,玷污她并杀害她的凶手,至今没被绳之於法,而且还活得好好的。
这让她深埋内心深处的复仇之火,再一次燃起,眼神中充满了杀气和暴戾。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见阿蝶已经上船,余火这才松了口气,一本正经的说道:“离开遗巢,必须要一样东西,否则的话,是没办法突破这遗巢结界的。”
“你说的是……冥灯?”
阿蝶是个聪明的女人,在此之前,她曾附体于人,潜伏在人间,正是为了寻找这冥灯的下落,而今余火提到的东西,自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它。
“没错,只有冥灯之光,才能掩盖我们鬼魄的阴邪之气,只有在它的指引之下,我们才能安全的离开。”
余火没有提到钥匙,而是旁敲侧击的让阿蝶自己想象,果然没有让余火失望,阿蝶接着说道:“冥灯在遗巢之门,而要想打开遗巢之门,必须先拿到钥匙……你的意思是,需要我拿到鬼首大人身上的那把钥匙?”
“没错,拿到钥匙,只是这次计划的第一步。”
冰雪聪明的阿蝶说出了余火的真实目的,这刷新了余火对这个苦命的女人刻板的印象。
在此之前,余火简单的认为,像阿蝶这样的女人,是无脑摆看的花瓶,却不想她并不简单,而且在余火没有提到钥匙的前提下,能够想到这个程度,可见其的深沉。
“拿到钥匙之后,便能打开遗巢之门,但遗巢之门是什么地方,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
阿蝶对于余火偷取冥灯这个计划并不认可,甚至认为余火太过于天真。
要知道,遗巢之门可是遗巢腹地,位于灯塔的核心区域,要想接近这扇门,已经是绞尽脑汁的事情了。
纵然是打开了遗巢之门,要想从机关重重,又有重兵把守的遗巢腹地,带走一样东西,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我知道,不就是我献祭的地方吗?”
“你是疯了吗?与虎谋皮,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阿蝶开始认为余火是天真,但此时却以为余火太过于莽撞,是个不计后果的疯子。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了,如果不冒这个险,别说这辈子了,下辈子估计都要受困于这遗巢结界的束缚之下。”
余火的自信,让阿蝶看到了余火的疯狂,但更多的看到了是余火的正能量,以及不轻易言败的勇气和决心。
这点,正是余火打动她的地方。
也正是这点,触动了阿蝶内心深处,此刻,她已经决定帮助余火,愿意为余火冒一次风险,哪怕面临的结果,极有可能是挫骨扬灰,万劫不复。
“我答应帮你拿钥匙,但这次行动太过于冒进,拿到钥匙之前,需要有一个周密的行动计划,需要做好发生各种可能性的预案,而且我们还需要帮手。”
阿蝶的提醒,也正是余火有所顾虑的地方,这里是遗巢,而不是人间,要想在鬼首大人的眼皮子底下盗走冥灯,就好比是在万丈悬崖上踩钢丝,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堕落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因此,每迈出一步,都要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但凡走错一步,面临的后果,就一个字,死!
“你说的没错,这个行动计划,已经在我的脑海里了,至于你说的帮手,我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是谁?”
“柳无声。”
“他?!”
阿蝶在听到柳无声的名字之后,满脸的错愕,更多的惊恐。
因为在这个行动计划当中,本该是让信得过的人,或者说是有共同利益的人参与才行,但余火却选择了曾与自己有过节的柳无声。
这让阿蝶多少有些费解,甚至严重怀疑余火,这是在玩火自焚。
“没错,就是他,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柳无声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只要有足够多的利益让给他,我相信他会铤而走险的。”
余火的这番话,算是回答了阿蝶心中的困惑,不过她始终担心柳无声靠不住,继而说道:“可是他就是窃取冥灯,投靠遗巢的人始作俑者啊。”
“没错,正是因为这一点,我要让他怎么把冥灯偷走的,就要他乖乖的送回来,生意嘛,就应该你来我往,不是吗?”
见余火里外都是个生意人,生意人本来就只有交易,无关其他,阿蝶也就不再言语了,转而问道:“计划什么时候动手?”
“明晚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