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歌得了首肯,便大步往门口去了,只见姚氏穿着一身暗紫色梅花纱裙,头戴两支金步摇,手上两只赤金镯子,摇着团扇,斜着立在那里,端的是风情万种。
身后也是跟着一个小厮搬着一个大锦盒子,正好顾南衣刚转了回来,又眼疾手快跟了去。小厮后边还跟着一大一小两个男孩。
“是城儿!”顾南歌眼神一缩,他们怎么和姚氏一起来了?有没有泄露什么?但她面上依旧不懂声色,到了姚氏跟前!
“姚姐姐怎的来了?”顾南歌一把上去揽住姚氏的手臂,显得十分亲密。
“哎哟!可别挨着我,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见递个信儿,可见是拿我当姐姐看的,只得我是巴巴地来了——”姚氏一步一扭地走着,手里拿着团扇假装生气,要来撵顾南歌。
顾南歌赶忙扭动一下躲开了去,笑道,“好姐姐,是我不对,该罚,但今儿是大喜的日子,您就饶了我这回,赶明儿我自是上门赔罪去。”
这会儿夏氏刚好从屋里头出来,看见自己儿子来了,着急忙慌就要过去,路过时一把就被顾南歌薅住了。
“娘!这是姚记牙行的姚东家,快些替我招待着,您礼数周全些。”顾南歌说着朝夏氏眨眨眼睛,蓝烟他们是跟着姚氏来的,这会儿要是越过正主直接找他们,只怕会引来猜疑。
夏氏见女儿朝她使眼色,瞬间理智回笼,立马热情地朝着姚氏行礼道,“多谢姚东家百忙之中特来祝贺,请进来喝杯粗茶。”
“顾太太客气了,我自以为与南歌感情甚笃,但这丫头似乎不这么认为啊!”姚氏说着还拿略有些哀怨的眼神刀了一眼顾南歌。
顾南歌感觉她也是醉了...
幸好她是女的,要是男的,估计都遭不住,要说怎么人家一个妇道人家能在县城混得风生水起呢。
夏氏不接招,只笑眼盈盈道:“姚东家莫要置气,南歌她不懂事儿,回头我骂她!”说罢只领着人往屋里去,里头刚又临时设了两桌,这会儿刚好进去落座,到时候男女分席,自然有时间与顾南城两人叙话。
人群依旧沸腾着,一个个都议论着顾家怎么就和这许多有钱人家有交情。
“要我说啊,这顾家不是寻常人家,瞧瞧这屋舍起的,便与人不同,再瞧那来往的有钱人家,咱们今儿也算开了眼界了!”人群里一个女生格外高声,显得略有些谄媚。
顾南歌瞄了一眼却只笑笑没做声,当你比别人过得好时,有人羡慕你,也有人嫉妒你,但这些你都不能往心上放。不过她不出声不代表别人不出声。
“谁说不是呢!顾家一来,咱们全村都得了好处,哪家有劳动力的没来赚些铜板家用?”这是有人在替顾家拉拢人心,顾南歌投去一个笑脸,便往门口走去,一会儿要开席了,她干脆再去瞧瞧有没有人来。
这一瞧还真让她瞧着了!
“恩人!”却是林月娘呼了一声。
顾南歌尚有些发愣,只见马车里又钻出个男人来,定睛一瞧,这是医馆里那差点被小妾害死的卢紘。
“你们今儿怎么来了?”顾南歌有些纳闷,走上前去。
“原也不知今天是恩人家有喜事,刚好您上次给留的药没了,想着今儿来取,却是赶巧了!”林月娘面色红润,眼波流转,想来这半月日子过得不错。
“那确实凑巧,既然来了,便吃了饭再拿药。”顾南歌笑着点点头,来者是客,自然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谢谢恩人!咱们这还有些贺礼,望您莫要嫌弃,还有一件小事,今儿吃完了您留的那药似乎身子有些不大爽利,便去瞧了大夫,诊出了滑脉,只是月份太浅不敢断言,所以紧赶慢赶来了这里。”林月娘手一挥,站在一旁的车夫和小厮便从车上取下一个大礼盒,和一面锦旗,上书:悬壶济世 妙手回春。
顾南歌被这锦旗晃了眼睛,看来不只是现代,古代也很流行送锦旗,不过她很喜欢,毕竟这是对她医术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