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的气焰消下来,她抹干净脸上的肉汁,笑着过去打招呼。
“秦大哥,是你啊。”
“怎么用包子砸小妹,小妹哪里对不住,还请明示。”
宁清笑的真诚,说话也客气。秦尚还不解气,此刻也狠不下心再砸她。
男人把手中的包子狠狠砸在地上,
“你哪里错了?”
宁清被他的眼神看的发毛,离开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这么大火。宁清讨好道:“秦大哥,别气坏身体。 为我不值当。”
说完她眼眶泛上一抹红,闪出几点水光,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我们还好好的。”
“几月不见,秦大哥怎就对我厌恶如斯。”
说完几滴泪水从宁清的眼角划过,看着我见犹怜,好不可怜。
秦尚脸色软下来,还是憋着不出口。
宁清也磨磨唧唧的在一旁抽泣叹气。
终于,秦尚张嘴吐出了几句酸话,宁清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秦尚听说,她是因为调戏大家公子被寻仇才要逃跑。
而且自己逃跑走的匆忙,也没跟秦尚道别。
“秦大哥哪的话,你竟然也是相信那些碎嘴子吗?”
“小妹的为人大哥心里清楚,我哪敢当恶霸去调戏男子。是那家公子刁蛮,想要欺负我,小妹不从,这才惹了祸事。”
说完,宁清抽泣的更厉害,一张小脸委屈至极。
秦尚早就心软了,看见宁清哭泣不止,此刻后悔地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给她做凳子。“清妹你莫要哭了,是我失言。”
宁清此刻演的来劲,没我注意到秦尚唤她的亲密称呼。
看着秦尚脸红心慌的模样,宁清心里满满的自得。虽然这几个月风吹日晒,但是她魅力不减。
“我这几个月吃不好过不好,四处逃窜生怕给认识的人惹来祸患。”
宁清说得很慢,呜呜咽咽,一边说一边观察秦尚的表情,本想欣赏秦尚心疼自己的表情,只是怎么越看越不对劲。
秦尚变了脸色,“清妹锦衣华服,气色红润怎么也不像吃了苦头。”
他上下打量着宁清,忽而又冷笑一声,“你不怕在外边攀上了金龟婿了吧?”
怎么又突然就变脸了!她一个女人都没这么情绪化。而且秦尚这口气跟她是个负心汉似的,可是她们俩有什么关系。
宁清先花言巧语地稳住了秦尚。
跟他说了这几个月自己是如何度过,然后又有些吹牛地把自己猎野猪猎熊,抓盗匪的事迹渲染一番。
秦尚先是有些惊讶高兴,然后隐隐有些沮丧。
一炷香之后秦尚冷淡起来,就要告辞,搞的宁清十分不解。
一会吃醋一会冷漠,她直感叹男人的心思太难猜。
直到晚上宁清才慢慢品过味来,宁清感叹自己在这个环境待太久了,以前的女性视角在慢慢弱化。
这秦尚不就是春心萌动的大龄剩女,而自己不就是个骗他吃喝的“渣男”吗。秦尚平日接济她吃饭,有难时还掏钱捞她,而现在自己因为攀高枝撒腿跑了,招呼都没跟他打一个。
就这样秦尚都能原谅她,想来已经是情根深种。
后来变冷漠是因为听到她的“英勇事迹”,秦尚应该是自卑了,
原本以为自己喜欢的是个二流子,哪能想到居然是个“英雌”。
像他这样的男人,才貌都属于鄙视链的最底层。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宁清突然感叹自己不做人,以前的世界她骗男人的钱,心里没有丝毫负罪感。但是在这里,在外漂泊的那几个月,她充分感受到了这个社会对女人的优待和尊重,她是有力的受尊敬被期待建功立业的角色,而男人们只能被养在深闺后院。权力和钱财的分配,没有他们的位置。
就这几个月,在乡里她被各家乡绅争先宴请,赠礼无数,以前是职场受挫赚大钱无道,现在只是有一个武夫特长,钱就跟开了水龙头似的哗哗的来。
宁清此刻心里生出一些怜惜弱者的情愫。
秦尚啊秦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