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打到城下,难道要将翼州白白送与那个妖言惑众的术士吗?”
“此等妖孽怎配当一方父母官!”
王宁神情激动,满脸不屑。
座下一片寂静,都没人再出声。
见状宁清出列站到了大厅中央,
清雅女子头束玉冠一身兰衫,她看向高座之上的王宁出声劝慰,“王大人,刘大人所言有可取之处。”
“如今形势危急,叛军势不可挡。若不将其安抚,此贼得陇望蜀。”
“届时幽州恐有大难!”
见宁清相劝,王宁态度软化下来。
这个儿婿她非常给面子,宁清勇猛非常,其在边境杀敌无数,已经将獠人赶出边境线之外。
实在是幽州的守护神。
王宁神色疑虑,“五柳,那你说该如何?”
宁清拂袖,脸上清俊逼人高深莫测,她拱手道:
“大人,我们不若上奏朝廷,为那贼首请翼州牧。归顺朝廷后,想必祸事不会扩大。”
“这……”
王宁面有菜色,“非如此不可了?”
“若出兵镇压呢?”
宁清笑笑,“农民人多势众,被逼压久了反弹甚凶,锐不可当。”
“而且镇压内乱为康国民众自相残杀,吾不忍也。”
闻言,座下众人皆以为是。
一时哀声连连。
坐首王宁嗟叹,“只能如此了!”
见王宁松口,宁清称热打铁想领兵溜去翼州。
她正色道:“王大人,至于原先的翼州牧李肃,我想请兵将他们家族护送来幽州。”
“如此,也不会伤了两位大人的情谊。”
她话音落下,座下响起一片赞同之声。
众人纷纷附和点头。
王宁抚须深思,
“所言极是。”
“五柳,李氏是翼州大族,朝中也有不少要员,我派你精兵五千,你务必将人安全带回。”
宁清跪地,
“末将领命!”
莫州周府,
亭台楼阁,山水悠悠,
华贵的书房透过轩窗可见假山流水、雕梁画栋,贵气十足。
周峻山正对景静坐,
忽一玄衣儒士走上前,送来信件一封。
周峻山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懒懒出声。
“何事?”
自从宁五柳逃走之后,周峻山闷闷不乐,时而暴躁时而忧郁,今日对景枯坐想是郁郁不已。
玄衣儒士敛声屏息小心翼翼道:“主公,翼州来信。”
白衣女人头也不抬,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念吧。”
“……兵临城下,愿守望想助,速速发兵共渡难关。”
“肃日夜忧患,恐贼人毁坏社稷,山谷大义想不忍山河破碎,可来助妹一臂之力耶?”
听完,周峻山俯首大笑,李肃以前张狂如斯,现在在她面前伏低做小。
废物就是废物,
出身世家又如何。含着金汤匙出身,却连饭碗都要保不住了。
周峻山一脸玩笑,
“就知道李肃废物,没成想没用至此。”
“对翼州的控制力实在太差,一群农民居然就将她掀翻。”
“真是可笑。”
玄衣儒士开口,“主公,翼州兵临城下,此次求救该当如何?”
空气中弥漫着纸墨清香,周峻山漫不经心地调弄手中纸笔,
“干我何事。”
“越乱越好。”
“是!”
玄衣儒士再报,她环顾四周声音放低,
“主公,那边来信。”
“问您最佳行事时机可否到了?”
周峻山收敛笑容,眼神透出一股阴毒与狠厉,
“快了。”
“稍安勿躁。”
似想到什么,周峻山正色道:“那白莲教教首你们可查清楚了?”
玄衣儒士垂首,“不知是何来历。”
“传的神乎其神,众人狂热无比,没有打听到有用信息。”
“定是有人捣鬼。”
“不过无所谓,越乱越好。”
周峻山修书一封交与儒士,那人会意接下,两人都心知肚明不多说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