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是涉及皇家颜面,更是非同小可。
一句乌龙,倒是把这两个棘手的事情,直接弱小化了。
皇上处置起来,也自然方便许多,既不会损了皇家颜面,就算为叶姝华做主,也不会让叶钊有过重的惩罚。
皇上暗自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太子招的都是什么幕僚,事没办了多少,天天竟给他惹事了!
他这个当皇上的,还得给他擦着屁股!
可气归气,他的心还是偏向了太子。
看向叶姝华的神色柔和了许多,道:“是啊,华儿你快别哭了,朕给你做主,这些嫁妆都是你的,朕都发话了,没人不敢听!”
叶姝华当下止住了泪水,她要的就是皇上下口谕。
之后,她抹干泪水顺势而为,没有去拆穿太子所说乌龙之事,直接叩谢皇恩。
“只是母亲的嫁妆具体有多少臣女也不知道,嫁妆单子也被叶夫人弄丢了……”
叶姝华继续哽咽着,声音也带着哭后独有的细腔,听着既委屈又弱小。
皇上见她没有执意去掀开那层遮羞布,是个识时务的,心中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也更加怜悯她了。
闻言,便知那定是叶宫氏故意说的弄丢的,就是不想将嫁妆全部交出。
今日这事皇上不是没有怒火,只是他看在太子面子上,又看在叶钊好歹是朝中重臣,不愿责罚,才不去计较的。
但说到底,今日这整件事,他都是被当猴子耍了一日。
该发的怒火还是要发的,该给的惩罚也一样不能少!
“嫁妆单子之事华儿你不用担心,长公主的嫁妆单子是朕命人拟定的,皇宫内自然也留有一份!”
皇上正言厉色,继续道:“你且安心回叶府,嫁妆单子还有口谕随后就到!有朕的口谕,想来叶宫氏也不敢偷梁换柱,霸占嫁妆不还!你说是不是,叶大人!”
皇上语气中明显带着愠色,叶钊忙叩首应是。
皇上只有长公主一个亲妹妹,自幼他们感情甚好,皇上也是格外疼这个亲妹妹的。
就算是现在他心里再偏心太子,帮着叶钊,也不可能任由他霸占长公主嫁妆,更不可能没半点惩罚。
不光是为了皇家颜面,还有他对皇妹的宠爱。
“至于叶宫氏霸占长公主嫁妆,你,叶钊纵容叶宫氏此行径,都按律当斩!”皇上指着叶钊一声沉怒。
顿时吓得叶钊哆嗦了一下,心跟着猛颤了一下。
“父皇……”太子蹙眉,忙上前打算求情。
皇上斜睨了他一眼,眼神勒令他闭嘴。
然后又缓缓开口,“但念在你不知其中缘由,叶宫氏刻意冒犯皇威,便免了。但活罪难逃,罚你和叶宫氏各四十大板,罚奉三年,闭门思过七日不得上朝!这几日你在家好好反省反省,何为父,何为臣!”
皇上本想罚他闭门一月的,但想到最近还要商议漓国访国使臣一应开销问题,便改口七日。
叶钊额头冷汗冒了一层又一层,听到最后的处罚,算是松了口气。
“臣谢主隆恩,皇上宽厚。”
余振国自始至终在看戏,目光时不时落在叶姝华身上。
眸底光泽深了几许,对这个叶姝华,算是彻底刮目相看了。
她全然不是之前听到的那般懦弱蠢笨模样,心中谋略胆识,临危不乱的架势,以及超乎常人的沉着冷静,还有观察入微,对圣心的揣测。
远超寻常男子。
就连他那用心栽培的孙儿余景天,在面对这种情况,都不一定有她这番沉稳不惊的定力和气魄。
不愧是长公主的血脉。
余振国暗叹,开始对她生出怜爱和欣赏之情。
正值午后,日头还高高悬挂。
叶府,华庭苑。
竹影和吉翠二人双双堵在门口,叶姝玉那些刚搬进院里的东西如今被东倒西歪丢在院外。
而叶宫氏正在吩咐搬的长公主嫁妆,也被及时拦在院门口。
“你个贱婢,真是反了你了!敢丢玉儿的东西,敢拦我这个当家主母!你真当你们主子还能安然无恙回来?”
叶宫氏双手叉腰,颐指气使大喊,眼里尽是得意,“我告诉你,她回不来了,就算回来也是废人一个,再也不是什么郡主!”
她又抬手指着竹影和吉翠的鼻子,恶狠狠道:“你,还有你,到时候我统统将你们打残了发卖到窑子里去,看你们还敢不敢再嚣张!”
一旁的叶姝玉端立在叶宫氏身后,她自己的东西被丢得到处都是,自然很是气恼,但更奇怪的是眼前这两个婢女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