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日后再敢帮那三个卑妾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就别怪本王摘了你的脑袋。”
慕昭昭原本还满心期待夜无殇的回答,可是一听这话,当即觉得脖子发软,腿也发软,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下去。
“不敢不敢,妾再也不敢了。”
慕昭昭忙不迭的摇头摆手,恨不得有遁地术,立刻在夜无殇眼前消失。
“王爷的大恩大德,妾没齿难忘,没齿难忘……妾告退了……”
她像念经似的,一边注视着夜无殇狼一般的目光,一边慌乱的退出了里间,转身逃命似的跑出了栖子堂。
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清心园,慕昭昭砰的一下关上了厢房的门,大汗淋漓,浑身都是软的。
摸了摸脖子,脑袋还好好的,这颗脑袋对她来说可太重要了,不能丢。
直到她一面抚着胸口,一面拼命呼吸的时候,才发觉似乎哪里不对。
她临走之前问的,不是待治好了阮娘子的病,是否可以离开的话吗?
可夜无殇最后说了什么?
他根本没回答她这个问题!
慕昭昭这才发现,似乎被夜无殇耍了。
她暗暗咬牙,夜无殇太狡猾了!
见她气喘吁吁地靠在厢房的门上,久久呆立出神,江生好奇地走过来,抬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阿姐?王爷的伤口处理完了?阿姐?你怎么了?撞见鬼了?”
在江生不懈的追问下,慕昭昭终于找回了的神思,咬牙道:
“比鬼还可怕!”
“啊?”江生瞪大了眼睛,瘦瘦小小的女孩,一双瑞凤眼倒是格外漂亮,“比鬼还可怕的是什么?”
慕昭昭走到铜盆边,看着里面倒映出自己那张丑陋的脸,说了一句:
“阎王爷!”
是了,夜无殇就是活阎王,比鬼还可怕,要来索她的命的。
说完,她掬了一捧水,扑在自己的脸上,洗掉脸上的汗水和燥热。
一下又一下,直到感觉脸上的温度降下来,她才起身。
看了一眼旁边搭着的帕子,却没有拿,而是转身走到了窗边。
她推开窗子,夜深了,清心园里的人都已睡下,只有阮娘子的正房里还亮着灯。
蛐蛐儿时时叫着,整个院子都被紫藤花的香味填满。
静谧的夏夜,其实很迷人。
可慕昭昭的心,却很乱。
她闭上眼睛,任夜风带走脸上的水滴,带来的阵阵凉感,让她清醒。
都怪夜无殇。
她从前可是一枚小村霸,怎么在他面前,却成了一只胆小的鹌鹑?
到底是他“人屠”的名号吓着她了,还是因为他本人更可怕?
想不通。
慕昭昭晃了晃脑袋,既然想不通就不想了。
当务之急,还是赶快离开这里最安全。
她把这两天收集到的信息糅合在一起,开始思索阮娘子的病情。
南才人是落井而亡的,阮娘子很怕井,这一定不是巧合。
再结合“见死不救”之类的话,难道是阮娘子对南才人见死不救了?
可当时不是除了一个太监,并没有人看到现场情况吗?
难道阮娘子在说谎?
假设阮娘子对南才人见死不救,那么她对南才人便一定是有愧的,所以才会日夜念经,为她超度亡魂。
慕昭昭想了想,关上窗子,转身问江生:
“你说,心里有愧的人,最怕什么?”
“心里有愧的人?”
江生皱起眉头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过了一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