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玉仙说,白日里看到王爷仿佛进了院子,莫不是王爷看到了什么?”
闻言,只见夜无殇眼中似乎有一丝怒气闪过,唇角也隐隐往下压了压。
阮娘一见他这般模样,心中便有了计较。
笑道:
“王爷怕是误会了。”
夜无殇猝然抬眸:
“阮娘何意?”
“这件事说起来也怪我。”阮娘解释道,“是我见王爷似乎对昭昭有意,但却迟迟不肯表露心迹,这才求宫将军帮忙试探,想用激将法逼一逼王爷。不过瞧王爷如今这般模样,显然是误会昭昭与宫将军有私了。”
误会?
也许宫飞掣对他是试探,可她对宫飞掣呢?
他再度想起了昨日望月楼雅间里发生的一幕。
没有人逼她,是她自己心甘情愿亲手为宫飞掣敷药的。
虽说男未婚女未嫁,但男女之间应有的尺度、界限、规矩,在众目睽睽之下,她都可以全然不顾,若是在无人之时呢?
无人之时,孤男寡女,她会不会与宫飞掣也像昨晚与他那般亲密无间?
她会心疼他,也会心疼别的男人!
如此不知分寸的女子,怕只会脏了他的王府,玷污了他夜无殇的一世英明。
今日她还亲口说过,若是她不喜欢的人,哪怕他是王爷,她也嫌弃得很。
他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昨夜之事,但她这句话,就好像在刻意告诉他,昨夜的事什么都不算,她根本就不喜欢他!
呵,她的喜欢,谁稀罕?
夜无殇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劳阮娘费心,我对慕昭昭绝无那种心思,今后阮娘不必再试了。今日宫飞掣问我时,我便已全数告知,慕昭昭不过是我请来为阮娘医治头风的,至于其他,永远不会有。起初我亲自接她入府,不过是不想他人拿此事大做文章,毁我清誉,也为堵住幽幽众口,这才勉为其难做做样子。我也允过她,只要她治好了阮娘的头风,我便会放她离开。至于她之前算计我的事,念着她帮过我几次,我便不与她计较了。”
阮娘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看来夜无殇是铁了心要与慕昭昭划清界限了,也许是他从前的样子做得太像,才让她误以为他心里已经有了慕昭昭。
看来误会的人不是夜无殇,是她自己啊。
也是,一个人的脾性,怎么可能轻易改变?
是她太心急,太想要一个有血有肉的夜无殇了。
忍下心中的难过,阮娘最后不甘心的问:
“王爷就真的舍得?”
“为何不舍?”
夜无殇不加思索的反问。
“阮娘,倘若我真的娶了一个无权无势、无才无德,甚至连容貌都拿不上台面的人,你甘心吗?”
“这……”
阮娘迟疑了。
她把目光落在对面夜无殇的身上,眼前的男子不过二十三岁,一身羽扇豆蓝的长袍加身,腰间一条白色长带,完美的将他的身形划分,宽肩窄腰,双腿修长。
黑金束冠,明眸皓齿,面如冠玉……她学识浅薄,根本找不出更好、更贴切的词去形容他。
或者说,没有一个词能准确的形容他的美貌。
且不看他的身份地位品性,只单论他的样貌,便是无人能出其右。
反观慕昭昭,哪怕她没有拿得出的家世,品性虽然顽劣一些,但若是样貌能更胜其他女人一筹,也算勉强般配。
只可惜,她什么都没有。
阮娘心思落空,却也不得不认同夜无殇的话,长叹一声:
“唉……的确委屈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