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也……”
“灵芝,收拾东西,走!”静纯雷厉风行,说走就走
“是!”灵芝也只好乖乖跟在后面
看着静纯的背影,缘子心下打定主意,好久没见她了,是该去会会了。
“与莒,在看什么呢?”亦如踏进与莒的房间
“嗯?没什么……”与莒紧忙收好手帕藏于袖间
“我想还是回将军府看看……”
“杨将军之前已经差人捎过话了,说是无尘观那边由他们去说,就说是收了你做义女,叫我不必费心……想到此处,我也确实惭愧。”
“这……我更应该去看看了,自从那日之后,你就同我闭门不见客,我想着确实是不对的……本来就是我们对不起缘子在先……”
“好了,我也都明白。可是这事,我还是没有勇气去见他们,你若是想回将军府我也不拦你,他们应该是不会为难你的,你也正好可以收拾行装搬来我这……”
“嗯…且看看吧。”
“我这就叫人去准备,送你过去。”
“不必了,我自己骑马过去就行。”
“我不想让你再像从前一样……”
“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我也不想让别人说长道短……”
“好,依你的意思。”
“哟,公子,您可有日子不来了,这姑娘可是日日盼着您呐!”店小二迎着一位公子样貌的人说,再看这家酒楼,不正是会稽城内那丝竹乐音常常飘出之处
“姑娘近来可好?”
“就是思念您,消瘦了些。”小二
陪着笑,将人引到二楼处
“那你还好意思在这和我说……”
“该不好意思的人是你吧……”还未至门口,门已经开了,门口的佳人娇嗔道,似是对情郎撒娇一般
那人微微一笑,看到佳人安然无恙便心安了,漫步走进房内。
“还不快去给公子做点好菜来!”那女子吩咐道
“得嘞!”小二笑着就下楼了
“缘子,你怎么样了,伤好了没有?”原来那公子模样的人正是缘子,也正是那蝶漪姑娘日日思念的人
“你还真是神机妙算啊……”
“别说这些,还没回答我呢。”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可是我总觉得你不好……”
“是不好,不仅身上有伤,心里也有伤……”
“这是怎么说?”
“夫人……”亦如已经来到了将军府
“你怎么还好意思过来……”静纯很不忿:“与莒呢?”虽然说着不想他们来,但还是想要一个说法的
“静纯,我知道你们现在还一时不能接受,但是你相信我们,我们并没有想伤害任何人……也许我说走到这一步是无意的你不会信,但我真的很愧疚……”
“好了,亦如,你不用解释,这些道理我们都明白。你是个好孩子,不然你今天也不会这么有勇气来这了,没有选择一直躲在沂王府,我也是很欣慰的。”曾钟娥和颜悦色道
“姨娘,缘子那么伤心……”静纯不欢喜
“静纯,感情这种是不受人控制的,能控制住的也不是真的感情……你们还小,作为过来人必须提醒你们,以后无论谁遇到这种事情,可以伤心,但不要怨怼。亦如,我早就说我你属于这尘世,不该去山上的,你们的情感也是不由自主的,怪不得你们,你不必太愧疚,缘子这边慢慢就好了,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心。”
“有夫人这一番话,亦如更无地自容了。亦如自下山以来一直受将军府上下照顾,缘子和静纯待我自是不必说的,夫人更是待我如女儿般,虽说感情的事有上天捉弄,但亦如还是过意不去,不知如何是好……”亦如说着便哭了,索性跪了下去,可是为什么心却有些虚
“亦如,你这是做什么,我说过要收你为义女,但奈何你师祖不允,可我心中确是一直当你为女儿的,你快起来。”曾钟娥扶起亦如,帮她拭泪,“除去私情,还有你救了缘子的恩情,我们也不会忘记的……”
“夫人……”
“我说过,你也可以叫我姨娘。刚好借着这个契机,你就正式成为我将军府的一员,在这安心的住着,若是你同与莒真的要婚嫁,便以这将军府小娘子的名义嫁到他府上,也不会遭人诟病。”
“你们好一出母女情深啊……”静纯在旁边又生气又吃醋
“夫人,夫人……”雨歌从外面跑了进来
“怎么了……”静纯看到雨歌如此慌乱便觉得不妙
雨歌看到亦如在场愣了一下,心有不甘:“姑娘不见了……”
“什么?”众人大惊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蝶漪在帮缘子斟酒
“又是你算出来的?”缘子吃惊道
“我能算出来的东西是有数的……”蝶漪浅笑,“你的志向我自然是知道的,自从听说你被封了执金吾我就猜到一些这之后的发展,但没想到会到如今的地步,你竟如此反感。不过你和赵与莒的发展却是我没料到的,虽然我对亦如这个人一直存疑,但却没把他们两个扯到一起,不过我早就和你说过你会有情劫的嘛。”
“我原来只是以为这情劫该是我和他的政见不同。虽然在血净中做事是要心狠,但我也时刻说服自己,慢慢也就接受了必须要流血牺牲的事实,可为什么他就不理解呢?他都已经是世子了,该比我更懂得权谋吧!而且为国效命、以天下先的事情,他不是该支持的吗……我也是万万没想到亦如会介入……”
“他自然比你更懂得如何入仕,无论是为官为臣甚至是为帝,身边辅佐他的人可不在少数。他之所以会突然动了恻隐之心无非是受了她人的影响,你没有让他有作为男子的担当和尊严,你就没给过他机会,你自己也想想你回来这些时日都忙了些什么,和他共处之时又有几刻,反而你师姐呢,两人因着要陪她逛临安城的机会可相处的不少。还有,之前你在山上昏迷的时候他们二人发生过什么你知道吗?你就是太后知后觉了,不但没有反应,反而一点一点往外推……”蝶漪分析得头头是道,缘子不免黯然神伤
“难道真的像我爹说的,我现在一点女孩子气都没有吗?”
“你看那店小二怀疑过你吗……”
“我……”缘子看了看自己这身装束,确实男儿气,在自己的相貌并不比亦如差,只是两种风韵罢了。“我自幼在山上练武就不会那些女孩子的花花绿绿,又羡慕爹爹的将军装扮和指战风度,自然喜欢模仿他一些……如今又整日混在行伍中……换成谁也不会喜欢吧……一点都不惹人怜爱…
…”缘子说完又干了一杯,“可是……可是我以为……与莒哥哥他会懂我,他不在意这些……我们自幼青梅竹马……”缘子说到这像是哭了
“你少喝点吧……”蝶漪把酒杯拿走,“你说的青梅竹马,就是他时常去看看你,你时常回几封信?你们真的彼此了解吗?他虽为太祖宗亲,但被人冷落惯了,他的过往心酸你都了解吗?他如何一朝封为世子,他如今所图之事你又都知道吗?”
“哼!”缘子想了想,蝶漪说的确实是实情,觉得自己真的把感情看得太简单,原来简简单单的诺言和心愿到如今竟如此复杂,是自己小看了如今的天下和人心,“你说得对……”
“好了,我也不是想打击你,就是想让你看清楚,如果你还想他回到你身边,事情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蝶漪安慰道微醺的缘子
“蝶漪,你教我弹琴吧,琵琶也行……教我女红……”不知缘子是因抽泣还是因醉了
“你有些醉了,再说也不是教这些的事……”
“我没醉……”
“酒本不会醉,你这是为情所困才会醉,你先躺下,我弹首曲子你先听听看好不好?”蝶漪不厌其烦地哄着
“嗯。”缘子乖乖地躺上了床,楼外的人们又可以听到悦耳的琴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