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纯师姐!”门口的小道童看到静纯带着一群人,其中还有伤者,很是惊讶
“快去告诉师祖,就说有人受伤了!”静纯焦急地说,然后急匆匆将人都带到春风阁。
先赶到的是慧娴,“这是怎么了?”
“我和贵和来无尘观的路上有人要行刺他!他替我挡了一剑!”静纯一看到是师父来了,眼泪都要掉下来,但又不想在师妹面前丢脸。
“祁国公?!你先别着急,师父她马上就过来。”慧娴也感到惊讶,但还是尽量宽慰静纯。
说话间,云贞便来了,“师祖……”静纯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般,云贞没有多余的时间,只道:“我都知道,你莫担心,我这就进去看看。”
“是!”慧娴和静纯听到这话便安心了七八分,在门外守着。
“你们来无尘观做什么?”慧娴这才想起来
静纯心中的火气又上来了,撅着嘴,不悦地讲述回到临安后发生的事情。
而里面的云贞检查了一下伤口,又探了探脉,看着旁边已拿出来的铁板,神色有些不悦,“祁国公只是皮外伤,也并没有中毒,休养两日便好了。”
贵和看出了云贞的不快,急忙道:“道长莫要责怪,贵和不是有意戏弄您,只是,和静纯丫头开玩笑的……”
“祁国公严重了,贫道未曾多想。”云贞虽然对他的行径不悦,不过倒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心中又隐隐觉得,若是这赵贵和以后登了皇位,此举与那烽火戏诸侯又有何分别。
慧娴在门外仔细地听着静纯的讲述,心中不畅,看到师父出来了急忙上前:“怎么样师父?”
“并无大碍,养两天就能好。”云贞说的云淡风轻
“真的吗?不是可能中毒吗?”静纯一脸茫然
云贞嘴角勾起了不易察觉的笑,但转瞬即逝,“你要是现在进去,还来得及看场好戏。”
静纯虽然不知道师祖在说什么,但还是好奇地走了进去,慧娴也想跟着进去看看,却被云贞拦住,“你还是和我走吧。”慧娴不明所以,但也只好乖乖听话。
静纯进去便看到了贵和正吩咐那个领头的人把什么东西扔掉……
“你拿的什么?”静纯一眼便看到不对劲,贵和如此的生龙活虎,而那个人又躲躲闪闪
“没什么……”可是一般说这话都代表废话
“给我!”静纯也不多说,伸手就要
“哎哟哟……好疼!”贵和见不妙,急忙又躺下捂着心口装疼,静纯下意识要过去看他,但一联想师祖出来的话和神色,刚迈出的脚步一改方向,趁虚夺过了那块铁板,看到那符合胸前的形状,以及被剑略微扎透得变了形的部位,心中已了然,拿着它质问道:“别装了,我都知道了!哪有那么重的伤,你一早就有防备,还装!”
“你发这么大的火干嘛,有防备不是正常的吗。”贵和也奇怪,静纯干嘛这么生气
“你又耍我!害我为你担心!
还骗我的同情!”静纯莫名的歇斯底里
“我承认我伤的没有那么重,可我救你是真的啊,你都不感谢我?”贵和也撅起了嘴,显得委屈
“谁知道这一切是不是你找人做出来的戏,我还为你破了杀戒呢,骗子!!”静纯很是气愤地走了,虽然她知道贵和说的都对,可是自己就是不开心,明明他没事了自己该开心的,但是这抹眼泪就是为了什么呢,怪自己把一切表露的太明显,让人看了笑话,怪别人都知道却合起伙来蒙骗她自己,又被他耍了,被他和他的手下看笑话……
留在屋子里的贵和冷静下来也是不明所以,而另一个人更是一脸尴尬:“公爷,您这次是不是失算了?”
贵和愣了一下,本以为自己脱险了没有失算,后来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静纯,像被人看出心事一般道:“多嘴!”
“其实,宋姑娘成为夫人也是会助您一臂之力的。”
“还不是时候。”贵和说的云淡风轻,甚至没有经过思考般
“难道……”那人也愣了一下,还是大胆说了出来:“您想兼得执金吾,效仿娥皇女英,享齐人之福?”
这次贵和没有说话,只是瞪了他一眼,他感受到了寒意,识时务者为俊杰,“属下先去看看兄弟们”,说完就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其实他说的话贵和不是没有幻想过,只不过此等美梦世上没人做得起,无论娶了缘子还是静纯,连纳妾都难,何况这二姐妹共侍一夫,不过现在都不在贵和的计划范围,他不忍心她们俩任何一个和他犯险,只有等一切尘埃落定,他才有资格去爱别人!
“师父,事情就是这样了。”慧娴把从静纯那听到的一切告诉了云贞
“再怎么防还是没防住啊……之前杨夫人寄信来的时候我就说过,这人心一变,起什么誓都没有用,她这骨子里的东西倒真是怎么改也改不回来的。只是没料到的是她竟如此伤害身边的人,让我失望……”
“是徒儿管教无方。不过,师父说的话徒儿也不能完全认同,亦如自幼便在无尘观长大,品性没的说,这次下山受了他人引诱才会如此,我想很多事情并不是她本意,既然走到今天这步,还是做个顺水人情,算了吧……”
“慧娴,你总是仁慈有余,亦如是你的大弟子,你不忍心我不怪你,可这无尘观开了这样的先例以后怎么办,杨将军和杨夫人给了台阶却也是好说不好听,她这不就是背叛师门!为什么会受他人引诱,还不是心有杂念,早知道就该留子不留母!”
“师父!”
云贞叹了口气:“我也只是说说,那边既然开口了,我也不能攥着不撒手,只是我隐隐觉得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教什么女红琴画,都是早有预谋。那边你差人盯紧点。”
“是!”慧娴没有多说,二人心照不宣。
门外的云湖将所有听得真切,她觉得自己的这步棋成功了一半,兵来将挡,自己也可以继续筹谋了。
天刚蒙蒙亮缘子便起床了,无论前一天晚上睡得多晚,这已是她的习惯,自然不仅是做了执金吾以后的才养成的,在无尘观的时候便是了。缘子一边操练一边回想起在无尘观练功的时候,想来也是好笑,静纯是三人中最懒的一个,但却是功夫最好的,亦如虽然是大师姐但各项都不是最出众的,不过那个每天神出鬼没的师叔祖却只有亦如才能与她走得亲近,其实自己早就发现师叔祖暗中会教导亦如,但并没发现亦如的功夫有甚么长进,和自己不相上下,想想原来要好的三个人如今却因自己而如此不愉快,可是,这种事,又叫自己如何能大度得起来!可能是剑气感应到了主人的脾气,也变得凌厉起来,缘子醉心于舞剑,却忽略了来者,“什么人!”只听得一声大喝,一个老者便冲了过来
还没来得及解释,缘子就看到那老者手中的锄头挥了过来,她虽知道这大伯肯定是九村中人看到了外人有敌意,但这架势和功力却不是一般人,只好先接招,但自己用剑颇为不利,又怕伤了老伯,看到院子里有废弃的棍棒,便将剑一收,随手拾起院中的棍子来应对,几个回合下来竟还是一直处于下风,但明显看到那大伯眼中的惊诧,其实她也未料九村中竟有如此高人,两人虽然差距明显,但缘子也确实难缠,到这时那老伯似乎并不是想要击败缘子,而是在套她的路数了,屋中的习文和小武渐渐被吵醒,出来一看紧忙开口:“你们俩怎么打起来了,快停手!”
“郭老,这是缘子,我们的朋友……”
“缘子,这就是我们和你说过的郭老。”
缘子刚刚回神,有些气喘吁吁,笑着点了点头。
那郭老打量一眼突然目光不善,但并未说话,走近后直接冲着那兄弟俩:“你们俩怎么回来了?”
“我……”习文刚想解释,又被打断了,“我先去锄地了,一会再回来收拾你俩。”说完那郭老转身就走
“吓坏了吧……”小武紧忙安慰缘子
缘子不知道郭老为何对她这么凶,有些疲惫的摇摇头,习文见状知道一会又要好一番解释,“你肯定累了
,先回屋歇会,我给你们准备早饭。”
缘子点了点头,随二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