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术虎高琪给了两千兵士给漓月单独带,漓月心里感激得无以复加,完颜琮对此颇有微词。之前漓月明明和自己说“将军带兵勇猛、治军有方,我只需要出些计谋,一点也不危险,也不会累着。”
可等这回自己再说她的时候,她却说,“天天纸上谈兵有什么意思,上阵杀敌才过瘾!”
她似乎慢慢从上次的阴影里走出来了,不断精进战略、兵法、阵法、训练方式,现在还逐渐改进马具,她好像又不满足只是出些计谋了,想要一雪前耻了,但这对于自己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嗯!你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分别之际,完颜琮说什么她都顺着。
完颜琮无奈的摇了摇头,战争,快些结束吧!
亦如看着镜中的自己,不过月余,自己竟然憔悴成了这个样子,要是父母泉下有知,会骂自己不争气吧。
青莲似乎还满意自己给亦如的梳妆打扮,很好地掩饰了她略显苍白消瘦的面庞,这样清水出芙蓉的佳丽,和丝厢阁那个小圆脸比不是强太多了,也不知道公子喜欢贺氏什么,容貌不如艳丽、身子似乎还没发育完全,就是会演罢了。
自从上次贺氏将与莒再次勾了去,与莒竟然也不避讳了,没有再对亦如嘘寒问暖不说,大张旗鼓地夜夜都宿在丝厢阁。
亦如在说服自己和准备了许多之后,终于鼓起勇气迈出这一步了。
她和青莲走到与莒的书房外头,竟听到里面有女人咯咯的笑声传来,“世子爷耍赖,奴家不依!”
“我就耍赖了,看你往哪逃……”是与莒的声音。
亦如自然知道这屋子里是发生了什么事,羞得满脸通红,也有一定的气愤在,没想到与莒竟变成了这副样子,奢靡无度吗?那他的大业还要不要了?
门口的小厮有些尴尬,“亦如姑娘,您看……要不您先回去,待会我和世子爷说您来过了。”
亦如羞愤地想转身而去,这样的男人,自己还为他怀着孩子呢!
青莲知道亦如的心性,如今能迈出这一步可是自己费了多少唇舌的结果,可不能功亏一篑,此时若是回去,以后怕是更难了,便仗着胆子大声道:“公子既然有事在忙,那我便和亦如姑娘先回去了,亦如姑娘挂念公子身体,劳烦将这碗汤羹转交公子。还有你们这些人也是,公子每日为了功课和事业操劳,都不知劝谏着些,要是伤了身子,到时候我饶不了你们!”
与莒怎会听不到青莲的声音,指桑骂槐是这丫头的强项,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也会帮着亦如数落自己的不是,看着怀里的贺氏,他还是冷静了下来,“好芫娘,我晚上再去找你。”
贺氏知道一道菜就算再美味,天天吃也会腻的道理,前几天还在犯愁怎么能让自己歇一歇,顺便学学母亲上次让人捎进来的新招式,又不能把雀儿那个毛都没长全的丫头推出去,没想到今天机会就来了,这亦如还算争气,要不然自己还真有点高出孤独的意味。
不过她有不能把开心展现得太明显,撅着小嘴道:“世子爷真是新欢旧爱一个都不舍得放下。”
与莒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竟敢打趣我!看我到时候怎么罚你!”
“哼,芫娘告退,可不敢耽误世子爷和亦如姑娘的好事,我可怕世子爷”贺氏起身在与莒的耳旁吹起道,“罚我”
贺氏看着与莒身体的反应十分强烈,又不得不压下的样子,娇笑着从侧门回去了。
与莒赶紧让小厮叫亦如进来,自己则收拾着书房内的凌乱。
亦如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书房门口,迟迟不敢开门,也不说话,与莒察觉到亦如在门外,自己的心里也有些打鼓,但既然她先迈出了这一步,自己自然要将台阶递过去。
打开门,与莒入目便是亦如惊艳的面庞,一年了,她已许久没有打扮过了,更何况,这是她为了自己而打扮。
再一细看,她的眼眶有些红,刚才在门外肯定是听到自己和贺氏嬉闹了,心里泛起了愧疚,拉过她的手,“外面的日头那样烈,快进屋来,晒坏了我可要心疼了。”
亦如本来想说,“你平时也是这么哄贺氏的吗?”话到嘴边就咽了下去,青莲这些日子说的话自己是听进去了的,许多时候就败兴在自己这张嘴上,心里有些委屈,竟是要哭了出来。
小厮有眼色地将房门关了起来,与莒环抱着亦如坐在他腿上,“亦如不哭,我该心疼了。都是我的错……”
“你哪里会有错!你是世子爷,人家连自称奴家的资格都没有。”亦如竟然也会娇嗔。
与莒失笑,现在听着亦如说这些酸话也不会恼了,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玩物和心爱之人还是有区别的,我拎得清。”
亦如很是惊讶,“你说什么?”
与莒也没想到这种话自己竟然张口就来,是从什么时候练就的呢?没有功夫细想,拥着亦如,将头贴在她胸口,“我说亦如是与莒的心爱之人,这回听清了吗?”
亦如哭得更凶了,“那你还……”
“好亦如,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与莒一听哭声紧忙抬起头来接着帮她擦眼泪。
亦如心里暗叹,青莲说的果然是对的,只要自己示弱,与莒便会摆出更低的姿态,今日便罕见的有耐心哄她。不过自己闻着屋内有些异样的味道,就算他燃了香,心里还是有点膈应,而且,坐在他腿上,他身体的异样还没有完全消除,但是这个反应不是因自己而起的,应该是那个贺氏勾引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甚至觉得他脏。
不过,她依然已经来了,便不能白来,反正已经舍了脸面,心里的坎也终究要过,便颤着哭声说,“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呢?我最爱亦如了……”与莒也喜欢亦如和自己撒娇,这似乎是从没有过的感觉。
“我以为是自己不美了,你便移情别恋了,我脾气还不好,也不会说好听的……”亦如抽抽嗒嗒地哭诉。
“怎么会?我的亦如是最美的,一朵芙蕖红菡萏,凡尘花中第一流。”
今日的亦如一改往日的素衣,竟在外面批了一层薄薄的红纱,难得挽起了漂亮的发髻,还簪了一朵红莲,要说不是来勾引他的,自己都不信。他轻抚着亦如的面庞,不自觉地吻了上去。
一阵窒息过后,亦如的衣衫已然凌乱不堪,但与莒似乎还在克制,心里也有些郁闷,明明在孕中,还来勾引自己,这是赤裸裸的报复啊。
亦如察觉到与莒矛盾的兴奋和压抑,他们已经过于了解对方的身体了,笑着凑到他耳边,“我最近查了医书,找到了一个法子……”
与莒沉浸在自艾中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法子?”
亦如却抛着媚眼推了他的胸口一把,“当然是不会伤到孩子的法子”
朔州城中,一队人马正在往马车上搬运着什么,带队的正是漓月,“姜同知,这回多亏您号召城中的铁匠和妇人帮我们改马镫和马鞍。”
“郓王福晋哪里的话,这都是我们该做的。”姜同知客气道,“我们也希望朔州城能早日安定下来,百姓过上安宁日子。”
“这是我们共同的心愿。”漓月道。
“福晋!”一个传令兵赶来,似乎有着十分紧急的事,“将军召速回议事!”
漓月立即上马,“姜同知,漓月先走一步。”转而对后面带队的千夫长道,“你们装备完毕便速去城外大营。”
“是!”
“福晋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