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扬古知道,觉罗氏不像她外表所展现出来的冰清玉洁。
这他非不能理解,每一个大家族的女子出嫁前都会接受后宅阴私的教育。
他理解归理解,但是你不能将这样的阴私手段搬到他的面前来。
这样他会有些膈应。
只是想想每日里同自己同床共枕的虽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的女人在那美丽的面皮下却包裹着一副腐烂丑恶的心肠。
他就有些不寒而栗。
沈姨娘说的这些事他信,妻子手段高明。
但是他混迹官场几十年,前后跟随在两任帝王左右。
早就练就了一副洞若观火的本事。
但是妻子与他一体,她不会让妻子难堪,所以打断了想为自己辩解的妻子。
痛声道“沈姨娘,我知你做了错事后心虚害怕。
这我可以理解,
但是你也不能因此攀扯主母。
我与觉罗氏成亲数十载,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品行。
她是断不可能做出这种残害子嗣的事的。”
沈姨娘不可置信的望向费扬古“老爷怎可如此说我。”
老爷不是心里有她的吗?不然为何将自己从庄子上接过来。
难道过往的恩爱缠绵是假的吗?
难道那些一声声的“心肝”是假的吗?
她承认她的话里有水分,但是有关于觉罗氏的那部分都是真的。
稳婆一路上已经同她说过了。
老爷为何不信她。
而且还在自己的面前公然维护另一个女人。
她真的好爱老爷,她接受不了老爷的这种做法。
他看不得老爷当着她的面维护别的女人。
她的心好难受。
所以一把抓过跪在一旁的稳婆“你快说呀。
你快告诉老爷,觉罗氏是真的要害我的孩子的。”她急切的想证明觉罗氏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不配得到老爷的珍视。
却忽视了觉罗氏看她的如同看一个死人的眼神。
凰慈对此很满意,沈姨娘决不能死于自己的手中。
否则以后一旦爆发,她弑母的名声就得背一辈子。
厅堂里不相关的的下人在刚刚就被遣了出去。
剩下的都是亲信中的亲信。
不怕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费扬古顺着沈姨娘的话头将目光转向稳婆“说实话,你的家人可免于难。
不说实话,你的罪孽就让你们一家共同背负。
我费扬古你想必听说过,跟着两代帝王南征北战。
死于我刀下的亡魂不知凡几。
我不像你们汉人文人,做一些假模假样的事以此来彰显自己的仁慈。
我说杀就是杀,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所以怎么选择,自己看吧。”
稳婆来之前早就做好了用自己的命换儿子一生安康,为丈夫留个后不至于自己和自己自己生的孩子成了罪人的准备。
虽然那个人承诺会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但是那人让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怎么可能还有生还的机会。
她早就知道她难逃一死。
可是虽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但是在面对那个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人的威压,她还是被吓的险些失控,差点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那人教给自己的词早在这样的威压中忘记了,只说了一句“沈姨娘诞下的的确是一位男孩。
哪位小姐的确应该是夫人的孩子。
我记得很清楚,当初给夫人接生时,夫人腿间有一块青色的蝴蝶形暗纹。
当时小姐生下来也有。
这世上除了亲母女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稳婆说完后已经吓的瑟瑟发抖,希望哪位小姐能像她说的那样造一个暗纹出来。
不然他们这些人都得完。
觉罗氏听闻,给身旁的嬷嬷示意,那嬷嬷过来客气有礼的在凰慈面前站定“宜修小姐,烦请跟老奴去一下后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