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灵犀一溜烟地跑过来，仰头问道：“父皇是不是又遇到烦心事了？”夜岚辰笑了一下，她说道，“灵犀教父皇一个办法，就像这样。”她鼓起腮帮子往掌心呵了一口气，然后使劲丢了团空气出去，又认真说道，“在灵犀心里，父皇就是天下最厉害的人，什么都难不倒父皇。”

一阵秋风吹来，几片落红飞舞，刚好停在夜灵犀伸出去的掌心，她看着掌心那片微微蜷曲的花瓣，有些出神。

“这花的颜色倒是少见，还请公主指教。”慕容泽幽沉的眼睛里总是带着一丝玩味的意味。

走到锦鲤池附近时，一颗小石头滚到了他脚边，夜岚辰转头一看，正好看见小闺女探出脑袋又收了回去。

慕容泽看了一眼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凉亭前，“那儿景色好，就去那儿吧。”他又将目光投向铃铛和禾禾，“有劳了。”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向夜灵犀，等她点头后，才将慕容泽推了过去。

周璟高中进士，入职吏部。

夜灵犀：“……”

“奴才告退。”小安子识趣地先退下了。

银杏树叶开始泛黄，花朵如一只只褪色的蝴蝶般凋零在微冷的泥土里。

……

赵策经过两个多月的关门苦读，中了三甲十三名，想进殿前司，在家里闹了一回，罚站了一个时辰就受不了了，最后进了礼部。

……

第二天夜岚辰在金銮殿上钦点阮竹为状元郎，苏时为探花郎，祁人佑为榜眼。

小安子回道：“回殿下，这是绿菊，是花房里的花匠培育出来的，殿下若是喜欢，等过几天，奴才再给殿下送一盆过去。”

“还有事吗？”慕容泽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膝上盖的毛毯。

“君子不夺人所爱。”慕容泽微微侧头示意了一下，惊蛰上前拿走小太监端的那盆绿菊，面对那张冷峻得没有表情的脸，后者也不敢伸手再抢回来。慕容泽道，“把这花给公主送回去吧，小心点，别摔坏了。”惊蛰答了一声是，带着花走了。

“二哥哥别说话了，先回去休息吧。”

“那我给公主讲个故事听吧。”慕容泽道。

殿试一天便考完了。

夜凌绝停下脚步，等身后的人走过来。夜灵犀走过来时，他朝她伸出一只手，疲倦的神色下仍露出温和的笑意，反倒让那丝笑意显得愈发脆弱。

“别躲了，父皇都看见了。”

他也没让德公公传晚膳，一个人去御花园里散步。

“我看这盆挺好的。”慕容泽道。

阮竹入职户部，苏时入职礼部，祁人佑入职工部。

夜灵犀对这类奇闻轶事还是有好奇心和求知欲的，海妖这个词她好像在哪儿看过，回想了一下后，想起来是在司天监的那个卷轴上见过，上面记载了很多神仙妖怪和奇花异草，海妖这个词在其中一篇中被提及了一下，传闻深海之中有鲛人，眼泪能化成鲛珠，歌声能蛊惑人心，渔民称其为海妖。想起来后，她点了点头。

“那公主见过吗？”慕容泽道。

夜灵犀摇了摇头，心说她又不住在海里。

慕容泽没有说话了。

等到了凉亭，慕容泽说他有点冷，有劳禾禾和铃铛去把他的手炉拿来，两人相视一眼，又看向夜灵犀。她点了一下头，两人便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