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悦溶不知道这种怀疑是打哪来,但是心底这股被强行安罪名的预感十分强烈,所以她不愿意段青山过早在他们面前出现,哪怕是之前他说过陈戴军他们没看见他的脸也得防。
段青山也十分乖顺的点头,下来帮她拉开车门还探进来半个身子吻了下她的眼角:“晚点我去接你。”之后就变成股烟消散,明悦溶摇头:“怎么还是这样,被人看见突然消失多吓人啊?”
下了车换了位置,明悦溶甚至还心情很好的拿过从家里带出来的包掏出化妆品化了个淡妆,之后就开着车直直的往清水湾去,仗着自己对路况熟悉还绕了些小路,比起自己预期的时间还早到了十分钟,陈戴军的别墅门口处还站着个她有些眼熟的保镖,一见明悦溶下车就自觉的接过钥匙去停车。
这阵仗还挺大,明悦溶心想,进了门才发现花园被人翻得乱七八糟,本来就已经是秋日开始树叶寥落枯黄,搭上这几步一个保镖的风景活像是这屋里发生了什么凶杀案,想到这她顿住了脚步,嘴角一扯;可不是凶杀案吗,只是自己没死成罢了。
进了屋除了陈戴军等人外倒是在客厅见到了个意料之外的人,是那个得罪她被萧宙辞退的李姨。
陈戴军萧宙和叶姝在沙发上坐着,李姨就站在叶姝旁边,一见到明悦溶进来眼神止不住的凶狠,又很快的压制下去,换了一副被欺负的神色扑到叶姝脚边哭诉:“太太,说不准就是她自己带进来为了闹这场苦肉计,跟我真的没关系啊!”
“陈导,我过来了。”明悦溶没理会李姨的嚎叫,对着陈戴军问好,又对着叶姝和萧宙点点头,权当打招呼了。
叶姝也笑着招呼她过去坐下,明悦溶微微躲开她伸过来的手,往那个离得较远的单人沙发去,叶姝伸出的手晾了个空,尴尬的笑了笑便不再说话,等明悦溶坐下来后才把眼神放到还趴在地上的李姨身上。
“今天陈导叫我过来什么事呢?”进门开始她就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前头晾了叶姝他们就知道明悦溶心里头有气,事情也确实是他们做的过分,所以也并没有跟她计较,还是挂着笑去看她:“之前你养伤那阵子师父太忙了,没顾得上你,你生气是应该的,过几天让你哥把营养费打给你。”
陈戴军先冲她服软,还示意叶姝帮忙说话,可叶姝被晾得尴尬这会不想多说,一时间厅里陷入了沉默,连带着李姨都觉得惴惴,不敢再嚎。
这股沉默直到郝南打花园进来才打破:“悦溶你回来啦?”说着还十分自然的往她那个单人沙发边上倚,半坐着等她说话,“嗯,刚刚到。”明悦溶对郝南倒是好脸色,毕竟没什么冲突,这家伙还是很向着她的。
陈戴军见状只能眼神示意郝南帮他们破冰,郝南也很识趣的说了今天叫明悦溶来的原因;因为找不到那只鬼真正的指使者,陈戴军开始排查出事一个月前进入过清水湾这栋别墅的人员……结果个个都很经查;偏偏李花一听花园就死咬着来这的客人里只有明悦溶进过花园,还不止一天在花园里逗留,这盆脏水就这么被泼到她身上了。
而明悦溶听完直接笑出了声,十分自然的挽上自己的裤脚,又利落的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那些还没完全剥落褪色的疤痕:“这种脏水都能往我身上泼?伤是我受的、鬼是我带来的、你怎么不说小钧也是我生的?”
又忍不住脾气站起来在李花身边转圈,似乎是在找什么地方能好让她下手:“我自打住进这儿,出了房间你就一直盯着我,哦…除了上厕所,我在花园里看了几页书你记得比我还清楚,我有什么障眼法能在你的监视下藏东西?”
萧宙一看她动了气连忙上去拦她,把她搂在怀里制住手脚:“师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叫你来说赔偿问题,顺便问问你,别生气。”
闻言明悦溶回头去看陈戴军,嘴角带着抹嗤笑:“是我误会了?”一个用力挣开萧宙,萧宙本来就没用多少力气抓她,被这一推怔住了,直到明悦溶走到门边才反应过来,还想拦她被陈戴军拦住,明悦溶站在门边停下:“我从进组叫您师父那一天起,做的每件事情都问心无愧,你有证据就尽管报复我,没有证据就把该给我的赔偿给到位,以后两不相欠,我也懒得攀你们这树高枝。”
之后就大步往外走去,忽略等候在外头的司机要送她离开的话语,一直走到离陈戴军的别墅远些的主干道才呼出一口郁气。
松了那口郁气便蹲在路边拿手机叫车,可是清水湾是别墅区,在这附近叫车可麻烦,明悦溶也忘记了段青山离开前叫她回来时叫他来接的事,干脆步行往外去。
还没等走几步郝南就开着车出来接她;“悦溶,上车。”他没多说,明悦溶也没客气,拉开车门就上去了,郝南估计还是担心这离陈戴军他们还是太近什么都没说,只是老老实实的开车,到门口时和一辆骚包的红色机车擦肩而过。
郝南带着明悦溶到了老市区,拉着她绕过弯弯绕绕的老巷子,直到站定在一个角落的火锅店前才停下,“这家店可好吃了,早就想带你来了。”
说着就把人拉进去,这会才下午,可店里人却不少;郝南轻车熟路的跟老板打了招呼进了包间,坐下后把菜单推给明悦溶后才呼了一口气。
“你今天是不是疯了你?敢这么跟陈导叫板?以后还混不混了你?”他摊在椅子上去看明悦溶,这会子明悦溶脸上的气愤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急速走路带来的汗和微微急促的呼吸声,但是人倒是淡定,真的很认真的在菜单上勾勾减减,直到点完菜才回他话。
“我不喜欢背黑锅,而且这件事情之后我也大概率不会再跟他干了,不如硬气一点要点赔偿。”
最后在菜单勾上了酸梅汁明悦溶才抬头看他:“我这个人喜欢真心换真心,我不想替人受过伤没好全就被人怀疑还哑巴着什么都不说。”
郝南点头,似乎是很赞同她的话:“你住院第二天开始,陈导那出事儿的消息就瞒不住了,陈导在那头查着,另一头消息就漫天飞,不少人就在那说你的风凉话,老早就有人说你自导自演博同情,那段时间我去看你,萧宙都严防死防我给你透口风。”
明悦溶想起来之前郝南和萧宙两人一见面就充满火药味的气氛点头:“那会你也什么都没说。”她并不介意郝南隐瞒,毕竟那会还没有苗头,更是在自己出院时提醒她和陈戴军交涉赔偿的事情,这几乎已经能让郝南在圈里没饭吃,但是他还是做了,所以明悦溶对他确实疏离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