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渊看着自家老父亲沉沉的面色不敢反驳，答应之后又去看正在翻阅书籍的乔古问：“我总觉得你跟我爹准备阴我。”

乔古对徐渊翻了个白眼合上书：“是你之前闹着要去交流学习，现在又说我阴你？”他知道徐渊只是在假意抱怨也没在意，拿着书起身就要出门。

“假正经。”徐渊撇撇嘴趴在桌子摆弄手机，给明悦溶发过去几条信息又是石沉大海后才认命的抛开手机。

明悦溶回到家时明弘正端着鱼出了厨房，看见她回来还有点讶异：“还以为你要吃过饭再回来呢？”

“那边有客人，回来吃饭还不行了？”明悦溶自觉去洗了手，路过客厅时还跟明建军打报告：“我哥难得下厨我回来还不乐意了，以后我可不敢回来了。”

坐在旁边的李香秀笑了声拍拍自家老公的肩，二人起身走到餐桌边坐下，看明弘端着副‘她诬陷我我可没说’的表情也摇头：“多大的人了还闹，坐下吃饭。”

一家人吃了饭后各自休息，明悦溶抱着狗在客厅坐了会也回房休息，安静的生活维持到年二九，在家里窝了几天的明悦溶开了明弘的车回市里，李香秀想劝着人说怕堵车也被明弘拦下来。

“今天是段青山的生日，由着她去吧。”明悦溶在国外时年二九也会消失一天，最初明弘也担心，联系过黄朔知道是段青山的生日后也沉默。

李香秀也如刚知道的明弘一般沉默，几分钟后才问：“小段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外头都传段青山死了，明悦溶也是流言最盛的时候单方面断了跟段家的联系出国，这些年他们也没少出国看孩子，可一次也没见过段青山。

“不知道，看她这样还是别问最好。”回家这段时间明弘也看出来明悦溶日渐颓然的情绪，原本只以为突然回家还没适应，现在看起来才发觉是又回到原处。

两年前在国内断掉的颓废在回国后接了回来笼罩在明悦溶身上，情绪更加浓郁像空气一般挤压着她的生存空间。

而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明悦溶不知道留在家里的人在想什么，没往高速走选了远些的小路往汉市去，一路上没遇见几个车，到汉市时已经是下午，将车一路开到之前段青山购置的房子小区后在车库停下，握着方向盘的手还在无意识的颤抖。

缓了好一会手才恢复知觉，明悦溶下车回家，许久不回来的房子落了灰，关门后她也没收拾，揭开沙发的防尘布后将整个人缩到沙发上。

段青山对房子的要求很高，海里淘沙的选了这套房子又留心装修，原本房子就是边栋会安静些，容易传来噪音的地方也早早的处理好，现在明悦溶缩在沙发上只觉得身心俱静。

冬日里天黑得早，晚上都急着回去过年明悦溶订购的东西送来的也快，六点不到蛋糕和鲜花就已经送到，她接过之后关了灯，在漆黑的房子里小声的唱完生日歌。

只有一人的房间里没人许愿，明悦溶也像是来走个流程一般唱完就打开灯，挖了一勺子蛋糕吃下后又抱着那束绿玫瑰入睡。

窝在沙发上睡得十分不安稳，抱在怀里的玫瑰也在翻身时掉落，空荡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叹息，声音浅浅的转瞬即逝。

明悦溶晚上翻来覆去的做梦，梦见在段家花园里给段青山过生日，梦见在海里见到的那个安详如睡着的段青山，梦见许许多多见过的没见过像是段青山记忆的片段。

醒来后明悦溶望着有些陌生的天花板发呆，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看过手机上的时间皱眉，起身洗漱后收拾好自己带来的东西，将那束绿玫瑰拆开插到客厅花瓶里后拎着蛋糕离开。

回到村里的时候明弘碰上往房间去的人叫住她，从明悦溶的衣襟上捻下一片绿色花瓣：“绿色的花？”“嗯，白玫瑰染的，我先睡一会晚点叫我。”

两人错身而过，明弘看着明悦溶的背影垂下眼眸，两指微微用力碾碎手上的花瓣：“孽缘。”

昨晚没睡好明悦溶倒头就睡，晚间被稀稀拉拉的鞭炮声吵醒，明家人早早已经吃过晚饭，见她下来李香秀也起身去给他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