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客厅里只有翻动纸张和偶尔几声划线的笔触沙沙声,明悦溶看得认真,从早上一直没停过的翻阅资料,临近晚饭时间也没察觉到饿,只是有些用眼过度眼里存了层浅浅的水痕。
终于在明悦溶第十次打起哈欠时黄朔才伸手接过她未看完的书籍,眼神示意她去看时间后故作生气的催她去休息:“你也看看时间,吃了饭就去休息休息,这么厚的一本一天是看不完的。”
强行忽略了一本厚厚的书明悦溶标记的地方已经过了六分之四,好在明悦溶也没反驳他,像是一停下终于想起来自己是个需要吃饱饭才能工作的人麻溜的起身就往厨房跑。
黄朔在她低头看书的间隙里做好了饭菜,催了几次发现她没有要吃的意思就放进了冰箱,这会儿明悦溶只需要拿出来稍微热热就能吃。
一直在看书的人完全没觉得困,现在放松来下只觉得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休息,黄朔做的几个菜明悦溶甚至没时间等待微波炉几分钟的加热,拿了个稍大一些的碗各种挖了几勺就一股脑的加热,草草的吃了几口后又风风火火的跑回屋睡觉。
好在黄朔是一直留心着她的状态的,看明悦溶狼吞虎咽几口后就跑回房间也只是默默的收拾了碗筷和文件回了段府。
之后的几天里明悦溶依旧维持着这样的作息翻看资料,黄朔也每天自觉的陪着她和善后,直到明悦溶又要爬进小书楼沉淀时他才显得焦灼些:“之前的文稿我已经帮你拿下来了,还去书楼做什么?”
“我理一下顺序,我带吃的了你不用担心!”明悦溶边顺着楼梯往上爬边拍自己身后背着的背包:“再说了我晚上会下来的,书楼的小床硬邦邦的睡得我骨头疼。”
看着人实在不像是开玩笑黄朔微微放下心来,看着人进了小楼后才开始嘱咐她:“京都那边有几个投资谈判需要我本人过去,最晚一星期我会回来,小姐你就在家里带着别出去了吧?”
“知道啦!我离开会跟你说的!”在书楼里的人连个头都没探出来,在楼下的人也只好多留了一会确认她没事吩咐之后才匆匆离开,而楼上的明悦溶竖着耳朵听见人离开的脚步声后才掏出手机给徐渊打电话。
那天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和留言明悦溶早就看过,但最初问他的那个问题徐渊还没回答,一条条信息都是嘱咐她那个女人不是人让明悦溶不要冲动之类的话。
徐渊那头很快接通却没说话,只听见几声争吵声后有人似乎摔了杯子或是瓷之类的东西,彻底安静几分钟后徐渊略带着疲惫的声音才响起:“怎么了?”
“那天的问你的事你还没回答我。”心底下意识觉得徐渊那边也不太平明悦溶没有多寒暄,倒是徐渊愣了愣反应了下明悦溶的问题是什么才吐出一口气。
“刚刚为这件事吵完,我没看过。”徐渊靠在椅子上揉揉自己的眉心,眼下的黑眼圈和微微冒出来的胡茬都显示着这人最近的生活:“那匣子是突然出现在供桌下的,前一夜我爸刚梦见老祖宗第二天就出现了,不止我没看,我爸我妈都没看过。”
“虽然不知道里头是什么,但老祖宗说是你的东西只能由你来看,我担心试图偷看,差点被我爸打死。”徐渊闷闷的笑了几声,故作轻松的语气却让明悦溶生疑:“你家里出事了?”
徐渊没想到她会问,沉默几秒后嗯了一声,但依旧是故作轻松的语气:“为了匣子的事,我爸现在……反正大部分事情都让我来处理了,有点麻烦。”
以前知道自家老爹三天两头的不在家外出办事,却也不知道祁砾山他们徐家道观里还有这么多的破事,早些年抱怨着徐秋恒为了考验他时常要求他带着师兄弟们外出历练还以为是父亲嫌他烦,没想现在一朝变成自家主事这些师兄弟成了他的自己人。
想到这徐渊猛然回神,看着依旧没有挂断的电话语气沉重:“匣子里不论是什么,你看完最好销毁掉不能让外人看见俺。”“好,我看完会的。”明悦溶听着他似乎释然一些的语气应下,挂断后躺到了自己嫌弃硬的小床上。
明悦溶比黄朔早知道他要回京都,那个李秘书也不知是看过黄朔与她相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在黄朔得到消息的前一天晚上给她打来电话,简单的汇报了接下来黄朔要处理的事情后还很隐晦的提醒她可以趁这个机会溜走。
不知道外界对她这个活生生的人是什么看法,明悦溶也不会对一个并不熟悉的秘书抱有很大的信任,所以只是默默听完之后礼貌寒暄几句后才挂断。
她要走别说是黄朔留在家里,就是再来十个黄朔也拦不住,徐渊那边也三令五申的不让她走,不管怎么样都得装装样子听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