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外瓢泼大雨,苏简嫀神情恍惚地接过热茶,直到目光所及之处出现了燕景,瞳孔才渐渐聚焦。
“说吧,你来这儿目的是什么?”
苏简嫀敛了敛眸,“我逃婚出来的……我实在是不知道去哪,就来,找你了。”
燕景一愣,说话间竟带上了丝笑意:“两年不见,竟不知你胆子变得这般大,敢一个人来苗疆。”
她张了张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只回了一个“嗯”字。
燕景一时间有些恼火,眯了眯眸子:“怎么又一副要哭了的样子,难不成——你是后悔了?”
苏简嫀摇了摇头:“没有。”
他冷哼了一声,“那咱们就来算算账吧,我这可不是给你白住的,你打算怎么付?”
“我……”
他像是料定了苏简嫀没钱,得意一笑,“没钱?那就给我洗衣做饭,打扫屋子。”
紧接着,苏简嫀的下巴就被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抬了起来:“见你长的还行,就勉强给我暖床吧。”
一瞬间,她那张带着病气的脸涨得通红,好像是被欺负得狠了的小媳妇,一下打掉他的手指。
“我有钱!”说着,苏简嫀就去拿她的包袱,可看到钱袋上熟悉的纹样时,有些发愣。
燕景还以为是钱不够,笑着接过了钱袋,一打开,金灿灿的光照亮了他错愕的脸。
“你……”
“看吧,我有钱。”她脸上带着恬静的笑,眼眸像是附上了一层雾,掩埋着心底的惊涛骇浪。
于是,苏简嫀就在这儿住下。
半个月以来,除了燕景总会刺她几句,相处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对于她的要求,燕景会很不耐烦地说她娇气,但过后却还是会为她办好。
她又一次意识到钱是多么重要。
直到这天,燕景与族长他们集议,临走前嘱咐她待在屋子里,甚至在走后来了好几个村民在屋外守着。
苏简嫀望着远处自己的包袱,颤了颤睫毛,有些紧张地抓着衣裙。
突然,外面传来了几声野兽的嘶吼声,村民似乎有些猝不及防,空气中蔓延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屋子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苏简嫀心都提了起来,她犹豫再三,猛地打开了门。
一匹饿狼立即看了过来,一双绿油油的眼珠泛着幽深的光,张开的尖牙上滴落下涎水。
它从胸腔发出一声嗥鸣,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扑上前来,似乎要狠狠撕下苏简嫀的一块肉。
女子反应极快,一下跳到侧边,却没有稳住身形,踉跄了几步。
瞧见旁边种植花草的花盆,抱起它就甩到了狼的头上。
此时,不知从哪又蹦出来了几匹狼,死死盯着她和村民。
“你先走!”一个村民缓缓退后,对她低声道。
苏简嫀也知道自己留在这就是个累赘,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些堵住了前路、齐齐盯着自己的狼,心口绞痛。
她匆匆扫过那些村民的脸,一甩衣袖,朝着后山的方向逃去。
风呼呼的刮在脸颊上,身后的狼紧追不舍,她忍住咳嗽的冲动,在快要到达后山时脚步一拐,躲到了不远处房子的另一侧。
狼很快也追了过来,却失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