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故鱼!李故鱼……故鱼……”
迷迷糊糊听到自己的名字,李故鱼眼皮沉重,只是往热源处又缩了缩,“冷——疼——”
“没事,没事。”沐燃语气轻柔,半哄着往他嘴里塞了颗药,又小心翼翼地撩开了上衣,触及他腹部的青紫时瞳孔地震。
他捞起地上的包,将直冒冷汗的少年抱回了车里。
车里一片狼藉,像是被贼抢劫过,也顾不得整理,打开灯后翻找出药油,在手中捂温后轻柔地擦过那片青紫。
李故鱼瑟缩了一下,疼痛加上先前累积的情绪,眼眶不自觉有些酸涩。
等他重新有意识时,鼻尖尽是药材的味道,他疲惫地睁开了眼,微微一转。
“你发烧了。”一直关注着他的沐燃道,手里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喝了药就好了。”
李故鱼或许实在困倦,或许存有逃避的想法,眼眸重新闭上,又被半抱了起来。
“这个不烫了,也不苦。”
他难受地皱了皱眉,捧着碗浅尝了一口,微微疑惑地望着药汁。
竟然真的不苦?!
“我就说不苦,对吧?”
李故鱼抿了抿唇,“爷爷给我的那幅画被抢走了。”
他自责地垂着头,埋怨自己为什么不一件小事都做不好,又后悔若是待在车里或许结果就会不一样。
沐燃沉默了一会,“先喝药,我姐一定能找回来的。”
李故鱼清醒不过一会儿,又重新躺回到床上,困意与内心的不安相互撕扯,刚一闭眼便被惊醒。
身旁的人一直轻声安抚着,梦里光怪陆离的环境,刺耳吵闹的声音与现实中的温言细语几欲将他逼疯。
老中医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响,招手吩咐徒弟在房间内点上熏香。
小徒弟一手掀开帘子,捧着香炉进了房间,只见少年手指颤抖,将之前解下的红绳系回了床上病患的脚踝上。
什么毛病啊这是?
她匆匆一瞥便收回了视线,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烟雾袅袅升起,古色古香的环境都显得虚幻了起来,缓缓陷入了黑暗。
少女缓步行走在迷雾之中,前方传来了沉闷的声响,像是什么重物在木板上移动。
她每走一步,迷雾便散去一分,直到一拳朝面门袭来,她翻身一躲,又将其掀翻在地。
沐矜这才看清周围的环境,一处由木板围成、不算大的空间,远处几个行为机械的木头人缓缓看向她的方向。
机关阵?
她退后了几步,摸到了身后的木板,无法直接击穿。
倒在地上的木偶人以及其笨拙滑稽的方式重新站了起来,面板上加粗的黑色字体“甲”尤为有力。
放眼望去,剩余九个木偶人面门上一一印着字。
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加上一开始偷袭的“甲”,十天干。
明明没有五官,沐矜避开“乙”的一拳,裹挟着劲风的动作却显得凶猛。
她足尖轻点,迅速拉开了距离,目光迅速锁定在队伍中间的“己”。
符纸炸开了前面碍事的木偶人,灵力转换,手指萦绕着白色“缎带”,伸手捂住了“甲”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