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在这！”

姜梦虚左顾右盼，终于看到了冲她挥手的男人，“来了！”快步穿过人群，打开车门，然后就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梦虚！~快来坐啊！”

姜梦虚沉默着关上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上。“喂~”后座的男子发出委屈的声音，“喂什么喂？为啥你会在这里啊！”姜梦虚看起来是不打算维持人设，直接用上了粗鲁的语气。

“我好歹也是御主之一啊！大家以后都是同事，怎么对我态度这么恶劣啊！”“那你给我待在中国啊！跟着去日本闲得慌？”“别嘛~梦虚，我们什么交情呀！”“交情就是我想揍爆你的狗头！”眼看着姜梦虚就要一拳头打上去，驾驶座上的男人赶紧拉住了她。“好了，这是上头的安排，听话。”

有了发泄的人，姜梦虚哭诉道：“苏前辈！为什么上面非要安排我跟墨砚在一块啊！明明是谁来都行！”“喂！苏励！你可得替我说话啊！”墨砚赶紧说道。苏励直接给了他一脑瓜，“叫哥！没大没小的东西！”“哎呦！”墨砚痛得叫出了声。

揍一拳消消气，苏励转过头和颜悦色道：“因为这家伙的从者很好，上面为了提高在日本的投射力量把他调过来了。”不过这个解释显然不能让姜梦虚满意，因此她依然摆着一张臭脸，苏励也只好安慰她：“好了好了，反正到了日本也要分头行动，到时候眼不见心不烦。”然后墨砚不乐意了，“苏励！你这是在替我说好话啊！”“闭嘴，就凭你这称呼，你就别想了！”

闹腾了许久，车终于发动了。圣诞节在中国算不上多盛大的节日，所以现在还没堵车，赶到天府机场大约要一个半小时，也就是说他们还要在车里吵一个半小时吗······苏励一边掏着耳塞，一边感叹般说道：“这是说白了还是墨砚你自作自受，当初不干那破事，现在哪会这样？”“是、我知道，可是我不后悔！”墨砚颇为自豪地说道。“能拍到那种照片，我这辈子值了！”“你还值了！”姜梦虚直接扑向后座扭打成一团，苏励也只能无奈地说道：“别闹啦，马上交警要检查。”人压不住的问题法律来压，两人这才短暂地消停。

车开了不知多久，姜梦虚率先意识到了不对劲，“苏前辈，这不是往天府机场的路吧？”“诶！？是吗？”墨砚反应就没那么快了。苏励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吧，人家梦虚反应就是比你快，人家先看穿了我布下的幻术！”对此墨砚不以为意，“随便啦，反正她天赋本来就比我好。”

车窗外的景象开始扭曲，然后像纸一样被揭开。展现在他们眼前的并不是前往机场的高速路，而是一条崭新的，他们几乎没走过的路。“这不是通往虚数锚点的路吗？”墨砚对这可了解多了，“不是说虚数航海技术还不稳定吗？难道我们还乘虚数船去日本不成？”“对啊！”苏励随手甩着方向盘，“不过，说不稳定，应该说是在低成本下不稳定，只要能源够多还是很安全的。”

这话可以说是含糊其辞，能源多，什么情况叫多？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这种技术都是国家机密，不能泄露的。“总之你们只要知道我国已经具备虚数航海的能力，够了，不要外传。”“了解！”作为行走在暗处的驱魔师，他们知道的机密还会少吗？早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为什么不坐飞机呢？虚数航海虽然方便，相对飞机来说速度不还是太慢了吗？”姜梦虚提出了异议。

“是啊，飞机快多了。”苏励点燃一根烟，“不过，我们最需要注意的还是安全。”

“道盟安排的行程，难道还会出事不成？”墨砚表示不能理解。

苏励叹了口气，“当然会出事，而且是道盟内部出事。”

两人不说话了。哪怕他们不生活在那个年代，也很清楚百家争鸣导致后世中国魔术界是有多混乱。儒家上位就被法家、道家、墨家围攻，法家上位就被儒家、墨家、道家群殴，后来还混进来佛教禅宗，史学家只是简单地把这段过程称之为三教合流，却不知儒释道法墨五家打得有多激烈。非要说的话，比时钟塔十二科还混乱。要不是鸦片战争、魔导战争逼得这五家抱团取暖，现在中国魔术界不知道该有多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