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月婵呆坐在地上，她从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心神完全慌乱，眼眶之中热泪奔涌而出，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要东方月婵杀了周云生，她办不到，完全下不去手，这比杀了她自己还要难受，她从未杀过人，更何况要杀一个印刻在自己心底的人，但是东方月婵又不忍心看到周云生如此痛苦，承受这生不如死的折磨。

“不行，我不会杀你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会救你的！”

东方月婵用力抓住周云生那血肉模糊地双手，不让他再伤害自己，整个人扑倒在周云生怀里想尽量减轻他的痛苦。

“啊啊啊……”

周云生的嘶吼并没有停止，反而挣扎得更加剧烈，带着东方月婵一起在地上滚了起来，他无法用手转移万蚁噬心之痛，变得愈发暴躁，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颤抖，这是痛苦超越身体承受极限的表现，周云生仰天长啸，真正的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啊……”

这次发出尖叫的不是周云生而是东方月婵，周云生的嘴巴不知何时咬住了东方月婵肩胛骨的位置，很用力很用力，这是来自周云生下意识的舒缓痛苦的一咬，深深的齿痕印在了东方月婵完美的身子上，一股腥甜的味道刺激到了周云生的味蕾。

“对……对不起！”周云生迅速地松开嘴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这一瞬间他意外的很清醒，清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那种悔恨羞愧之情填满心神，自己真不是人，竟然伤害东方月婵……

东方月婵很坚强，强忍着刺痛的感觉，对着周云生摇了摇头，她肩胛骨上的肉仿佛都要掉了一般，一股强烈的剧痛侵蚀她的脑海，此时的她虽然没有像周云生那般痛苦，却也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锥心的痛，这是她从小到大未曾有过的体验。

滴滴晶莹的泪水从东方月婵的眼眶中倾泻而下落在了周云生脸上，少女此时更加心疼身下正发出歇斯底里吼声的周云生，恨不得自己来替他承受这世间最痛苦的万蚁噬心之痛，可是少女没办法，生平第一次有了深深地无力感。

东方月婵心神震颤，仿若失了魂一般，此时的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只能坐在地上无助的哭泣，却得不到一点回应，只有两行泪水倾听着她无力的呐喊。

不，我不要这样，我不要失去他，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能救他的！

东方月婵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不断呐喊，不断颤抖，不断挣扎，她一定要救怀里的周云生，这种强烈的情感撼动了她的心弦，撼动了她修行的归无道。

当一种情感达到极致时，它便不再虚无，而是像温柔的臂膀一般，温暖着身体，滋养着心神，所谓归无也就不存在了。

“哎！”一声无奈的叹息在东方月婵的心底响起，人这一生终究要经历爱恨情仇的洗礼，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师父，您救救他吧，您让婵儿做什么都可以，婵儿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这样痛苦！”东方月婵苦苦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