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一盏酒朝着地上倒了下去,热酒滴在勇安侯的手上,惊得他缩回了手,“璟王如此目中无人,难不成是想要谋反吗!”
“皇兄,此人想要挑拔你我二人的关系,不知是何居心。”
官家见状打和:“你二人皆是朕的肱骨之臣!自当学一学廉颇与相如,既然世子已经签了和离,那璟王也不过是进府去将人接回王府,此事最要紧的,还是给封家一个交待才是。”
帝王术其实就是平衡术,对朝堂的平衡,对权势的制衡!
白华英不由感叹,既劝了这掐架的二人,又安抚了封家,一桩大事,瞬间就被分化了!
只是,她爹娘和哥哥妹妹……真的已经在来上京的路上了吗?豫州离这儿可不是几日的功夫,少说也要半月余。
从她出事到现在,已经有七八天了,她却没有收到一点消息,到底还是她院子太静了。
璟王回了原位,皇后见状不由岔开了话题:“今日恰巧都在,臣妾倒是有个提议。”
官家顿时来了兴致:“你说说。”
皇后扫了眼低头吃东西的白华英,微理了理衣袍,柔声道:“细说起来,如今太子在国子监还一个伴读都没有,不如就等开了春,春闱之后挑些后生一并去学一学。这念书的氛围上来了,想必太子的学艺也会更精些。”
众人纷纷颌首:“如今马上就要春闱了,新学子又要换一拔了,若能进国子监,想必学艺确实会更精一些,只是不知要寻哪些去的好。”
白父一听,顿时沉了脸,柳氏低声道:“夫君,咱们言儿能不能进去念书?”
“言儿是个什么身份?他还能进国子监?你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他到时候惹了事,你来替她收拾烂摊子不成!”自家儿子是个什么货色,他可清楚的很!
“如今言儿可好许多了,成日的与那些公子在一块儿吟诗作对,方才你也瞧见了,太子殿下对如儿……”柳氏在畅想她儿女的美好未来,余光扫了眼吃得满桌狼藉的白华英,一脸嫌弃。
白父听着前头几人议事,低斥道:“我奉劝你一句,玉如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你不要跟着瞎掺和。”
两个女儿争一个太子,这叫怎么回事?如今皇后请了白华英进宫,赏了好些东西,摆明了就是瞧中上了!哪能再让白玉如去坏事?!
柳氏顿时下了脸子,咬了咬牙不吭声了,女儿的终身大事,他这个当爹的不着急,她可得替女儿想想法子,总不能让一个傻子真当了太子妃!
官家在前头一锤定音:“既然如此,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至于名册稍后再议,来来来,众卿举起酒杯,开怀畅饮!七弟,这些年北镜苦寒,唯有你守替朕守着,朕才能安心。”
意思是完事了你接着回去守,别在我跟前吓人。
白华英捧着酒盏,将这些人话里的话翻了个十成十,唯有璟王的话,没有弯弯绕绕的,有一说一,偏偏有些人就喜欢过度的去揣摩!
酒过三巡,有宫女过来布新菜,她眼尖的瞧见那宫女与白玉如低声说了两句话,白玉如面带娇羞的看了眼太子,那欲说还休的架势,如同春季里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