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奶奶定不会就这么算了,茉莉,快备了热水来,再煮碗浓浓的姜汤。”老太太心疼孙女,如今也顾不上去跪祠堂的白华英。
白玉如在外头瞧着,一时有些羡慕:“母亲,老太太当真是极疼三妹妹。”
柳氏拉了白玉如的手,将汤婆子塞给她,幽幽道:“你三妹妹是老太太一手带大的,哪有不心疼的理,你与殿下如何了?”
白玉如取出一枚簪子,柔声道:“殿下将簪子还给我了,这簪子我记得当时是给了大姐姐的,我问了宝珠,她说前些日子还见她戴过,母亲,她的痴病,女儿总觉得有些蹊跷。”
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挡了她太子妃的路!太子妃的位置只能是她的!只能是!
柳氏接过簪子,扫了眼忙乱的里间,低声道:“这簪子还是你旧年生辰的时候你父亲命人制的,你与华英又是同月的,所以你那时将这簪子给了她一支,可这丫头……如今瞧着可不像个痴傻的,咱们须得防着些才好。”
“女儿明白。”白玉如那漂亮的眸子微沉,接过簪子别在发间,心里已然有了成算。
那头白华英径直去了祠堂,下人关了门守在外头,对于跪祠堂这事儿,他们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其中一个年纪略大些的叹了叹气:“大小姐也是可怜,先大娘子走的早,没了庇护唉。”
“可不是,脑袋又是个不灵光的,先前落了水命都险些没了……”
“行了行了,说这些做什么?让芹小娘知道了,可仔细你的皮。”
外头忽的禁了声。
阳光从屋顶折了下来,她瞧着白府那窸窣的几位说不上名头的先祖,想起封家的祠堂,那满满当当不是各种家,就是各种江湖上喊的上名号的人物,有一位还当过武林盟主,却因后来心术不正了,被封家先祖打断了腿拖回来的。
这白府可就不一样了,全靠着先大娘子娘家的那点关系,爬到了这侍郎一职,只是要再上升,几乎是不可能了!
翠青在一旁不满的嘀咕:“小姐,你方才怎么不辩解!三小姐将你推下去的时候,也不过是在祠堂里呆了一小会儿走了个过场!到了小姐,凭什么就要这样!”
秀心将两个草团子叠在一处,给白华英跪着,又取了油将即将烧尽的几盏灯续上。
白华英也不在意这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难道咱们就要一直被欺负不成?小姐,如今你脑子好了,咱们也不用怕她们了!实在不行,咱们就回伯爵府,也好过在这儿受欺负啊。”翠青跪在她身旁,掏出怀里的点心。
白华英:“……?”
翠青又从另一个琵琶袖子里掏出个油纸包,“奴婢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过来的时候从小厨房里顺了些吃食,这会儿午时都过了,小姐肯定饿了。”
白华英哭笑不得的接过点心,“你倒是机敏。”
“每回来慈安堂准没好事儿,奴婢这是有备无患。”先前跪在祠堂里,饿了足足三天,后来实在忍不住,桌上的供品都给吃了!好在府里的老人对白华英还有几分善意,只悄悄将供品补上了,倒也没说什么,否则只怕当时又是一顿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