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转着玉板指,只淡淡的望向白华英,那意思很明显了,白华英不喊停,他是不会轻易摆手的。
白秋兰连跪到爬的来到白华英跟前,“大姐姐,你替我小娘说说好话吧!不管怎么说,这些年我小娘在府里对你也是照顾有加!求求你放过我小娘吧,你若有什么不解气的,你冲我来。”
芹小娘凝着那跪在地上求人的女儿,心如刀绞,但那几板子下来实在太疼了,芹小娘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叫嚣,她张了张嘴,血从嘴角淌了出来。
白父犹豫着开口:“王爷,贱内无知莽撞,如今刑也用了,再这样下去只怕身体会受不住。”
白秋兰抬手去揪白华英的裙摆:“大姐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告诉小娘,说你性情大变,说你妖孽上身,你放过我小娘吧,都是我的错。”
白父顿时明白了这来龙去脉,气不打一处来:“兰儿!为父历来疼你,你,你怎能做如此无中生有之事!为父常教你们一府姊妹要同气连枝,可你竟如此污蔑你大姐姐!”
太子打量着始终冷眼旁观的白华英,总觉得这样的眼神与那天夜里无视他的时候极像,可这样丑的一张脸,怎么可能是她!
“女儿知错了,女儿再不敢了,大姐姐,你高抬贵手,向王爷求求情吧。再这样打下去,我小娘就要死了呀。”白秋兰死死的凝着她,仿佛这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道士又一板子打了下去,芹小娘险些昏了过去,她如何甘心?她原本是要算计白华英,不说将她火祭,也要将她赶出白府,可如今,赔了夫人,折了兵啊!
若不是璟王与太子突然来了白府,区区一个白华英有什么能耐扭转这乾坤!
白父嗫嚅着唇角,“英儿,如今罚了罚了,打也打了,便这么算了吧,终究兰儿是你的妹妹……”
白华英冷冷的瞧着白父,忽的问了一句:“父亲,若是方才翠青没有挡那一板子,王爷没有来,女儿被打成这样,这府里可会有人替女儿求情?可会有人出面来劝一句算了吧?”
白父脸色微僵,一时有些尴尬:“英儿……”
“不会,除了大娘子一开始说了几句话,这院里旁的人,只会让父亲狠狠的打女儿,如今事情反过来,父亲却要女儿算了?不知是何道理!难道还当女儿是先前那个傻子,任人欺辱吗。”白华英掷地有声,有理有据,说得白父哑口无言。
白秋兰猛的站了起来,指着她气道:“你装什么装!你不就是想报仇吗?如今你这样对我们,你可不要后悔!”
雪下得越发的大了,白华英的眼神在这风雪里显得有些疲惫,她心系翠青的伤,朝众人福了福身。
“我身体不适,先行告退,就不打扰诸位为国祈福了。”白华英转身走进长廊,绕过长廊便没了踪影,这话很明显了,她不参与,但也不会求情。
白华英将一院子人晒在那儿,她转过折角,靠着冰冷的墙,长长的吁了口气,那院子里又响起了芹小娘的哀嚎声,搅着这暗沉的风雪,一时有些渗人。
白华英进了耳室,耳室里那聒噪的白芷如今恭敬得很,抬手替白华英端了椅子搁在翠青的床旁。
白华英替翠青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心疼道:“没事的,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
翠青一时感激涕零,哽咽着道:“奴婢只是个下人,小姐如今为了奴婢将茉莉打了,只怕老太太醒了,不会放过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