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连自己的事情都没解决,就不要给别人处理问题了。”解笙怎么也不想说这个话题,干脆就把叶顷炫的事情拉了出来,“既然要离开顷炫,就请干脆地离开。”
“你不让我干扰你的事情,你也没资格对我说三道四。”林先生知道自己也不该再跟叶顷炫有联系,但就是不想被解笙鄙夷。
解笙摆正了态度,是正经地说道:“提这个要求我真不是偏向顷炫,而是为了你好。”
林先生差点被解笙逗笑,只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这人:“那我还得感谢您?”
解笙对林先生的奚落充耳不闻:“顷炫的脾气非常不好,这一点我最清楚。你回忆一下,顷炫总是会先生气再道歉,然后让你觉得错在自己?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做好心理准备,还是别喜欢的好。”
林先生突然觉得脊背发麻,解笙说得,的确是对的。而且之前她完全没意识到。林先生不是个会很能忍受的人,但和经常失控的叶顷炫在一起后,平常时候林先生想起来却都是他扮可怜软萌招人喜欢的部分。到后来甚至为了顾及叶顷炫的情绪不和其他异性接触。
似乎已经有些……斯德哥尔摩?
“他为什么会那样。”林先生越来越头疼,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解笙也不隐瞒,叹了口气:“顷炫十几岁的时候曾经被人贩子拐卖过,是我把他救了出来。”
林先生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十几岁?那么大的孩子怎么还有人拐卖?”
“顷炫很好看,对吧?以至于很多人以为他是被我包养的。其实他十几岁的时候更俊秀,尤其是真心笑起来的时候。这样的男孩子,有不少人喜欢的。”解笙说得很隐晦,但仍然掩盖不住他的怒意,“送到医院的时候他身上有百分之四十的地方都是伤口,站也站不起来。跪在地上求我送他回家。但是他说不了话也写不了字,只能等伤好一点再说。”
林先生浑身发冷,完全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离她这么近的地方:“为什么他不能说话不能写字?”
“因为他尝试咬舌自尽失败,然后手就被人踩断了。”解笙说得貌似很轻松,但每一个字都听着如此绝望。
紧接着,解笙又继续道:“加上他的母亲因为儿子失踪发疯跑出去找人,父亲也连忙跟着出去阻拦却一起出了意外,但是因为两人出去的匆忙没带能识别身份的证件便找不到亲人。顷炫的祖母心里着急想出去却在家里跌倒,喊人也没人来,起也起不来就昏迷致死。一直到几天后才被发现尸体。”说到这里,解笙顿了顿,“被修养了一周终于能回家的顷炫发现的。”
这何止是命运弄人,这是天的恶意啊。
如果叶顷炫能说出他家在哪儿,及时传消息回去,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解笙垂下眼,摇了摇头:“顷炫接触过很多饱含罪恶的人,大多都强势霸道。所以之前他说喜欢你,我还不相信,因为他不会喜欢和他以前遇到的人性格相似的女人。但是喜欢了就是喜欢,我只是想让你想清楚,对于顷炫而言,喜欢人就是得让她乖乖听话,让对方非他不可。如果你不能接受,就请决绝地拒绝他吧。”
“解总,您是为什么会接触到这种事的呢。”林先生听罢寒意已经用头顶凉到了脚底,迟疑着问出声。
解笙并没想到林先生会问这种问题,一下子迟疑了起来。
林先生后退了一步,诡谲地望着解笙,眼神愈加不善:“解总放心好了,就算贝贝再执拗想来找你,我也会拒绝的。也请您跟她决绝地分开吧。”
解笙不置可否地笑了起来:“这用不着你来说。”
虽然他说这些话的目的不是这个,不过能让林先生不再为了舒贝贝纠缠他也不错。至于她误会了什么,他就不想管了。
林先生离开了解氏公司,这时下起雨来了。她站在窗边,心脏不知怎么有种想被呕出来的感觉。
她只以为叶顷炫是遇到了坏父母,或者以前遇到过劫路的混混,哪知道比这些都糟糕得多。
十几岁的年纪遇到那种事,怕是这辈子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了。好可怕啊,着实太可怕了。解笙说得肯定只是一小部分,当时叶顷炫究竟是什么样的,林先生都不敢想象。
她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了想哭的感觉。
明明不该被叶顷炫的事情影响的,但她就是忍不住。林先生觉得自己叶顷炫的感情没有那么认真,但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错的。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