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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放的远古人

“改天我们想办法做几个木桶,让小阿妮编几个渔网,你们去河里撒网捞活鱼,用木桶带回来,咱们养在池塘里,什么时候想吃了,就不用再大老远地现去捉啦。还有,你们打猎的时候多捕活的动物,吃不完的可以暂时养着,等公母的品种都有了,还能配种产仔……”安黎絮絮叨叨地说着,以前语言不通,她没办法跟他们交流,现在总算能连比带划地说上一些,就忍不住滔滔不绝起来,现在他们还没有养蓄家禽家畜的概念,也是以前形成的固定观念的原因,吃饱肚子都难,哪里还能有多出来的食物?吃不完的肉没办法保鲜也会坏掉,所以大家还是倾向于几天就去打一次猎,但是,生产力肯定是要发展的,她得尽早把养殖家禽家畜的概念灌输给赫莽,他的脑子其实很灵活,只要稍稍点拨,肯定能明白这其中的好处。  果然,赫莽听了安黎的话,先是眼前一亮,然后就开始飞速地转动脑子想怎么才能打到更多活的猎物去了。  安黎见赫莽陷入了沉思,并没有打扰他,把几条劲儿头还好的鱼放进池子里,然后又提着其他几条快死的鱼朝厨房走去。之前大家不怎么吃鱼,一是因为不好抓,二是是因为腥味太重,味道不是很好,加上刺多,所以就不太讨喜,族人们最爱的还是大块的兽肉。安黎来到这里,见涂姜氏族人只把生姜药用,就推广了生姜可食的方法,做鱼汤的时候,用姜去腥,然后再大火烧开,小火炖,放上盐果和她特意采集的野黄花,味道简直好到爆!只是遗憾到现在为止,她没有发现涂姜氏人食盐,大概是他们还没有发现盐的存在和功效吧,原始人获取盐分的途径和动物差不多,通过猎杀猎物,喝动物的血、吃动物的肉可以间接获取它们体内的盐分,而大象、野猪这样的动物会舔舐岩石获取地层中的盐分。目前没有盐,只好用一种果子里带咸味的植物来代替,安黎给它取名叫“盐果”。对于鱼汤的做法安黎并不藏私,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族人,所以涂姜氏的族人们着实吃了好几月美味的鱼汤,也该腻了,现在有肉吃,自然也不眼红这几条鱼了。就做给阿妮和艾华几个小孩子吃吧,他们正在长身体,多喝鱼汤补补是没有坏处的。  赫莽看着小池塘里游过来游过去的小鱼,脑子里一遍一遍地回想着安黎的话,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头呼之欲出!  晚上的活动是篝火晚会,涂姜氏的族人们在部落中央的大空地上架起了柴火,洗干净处理好的猎物被大伙儿抬到篝火边绕了一圈摆放好,确保每一个人的面前都有肉,而晚饭就是烤肉。大人也好,小孩子也好,都兴高采烈地围在一起,或烤肉吃,或跳舞唱歌。  一边唱还一边吹奏。有人吹起了哨子,那种哨子是陶制的,是涂姜氏的族人用种植的生姜跟掌握了烧陶技术的有陶氏交换得来的。这个时期已经出现了简单的物物交换,这不奇怪,经济学上讲,只要有人,就有需求,只要有两个以上的人,就会有不一样的需求,有需求就会有市场,而个人的创造是有限的,需求的多样一定会促使交易的产生,人类文明就从这里不断的往前延伸。  除了陶哨还有人吹骨笛,也有人摇着内有陶粒的陶球,三个响球还可以上下抛接,嘎嘎鸣响。伴着节奏,少女们手持彩色的羽毛,左摇右摆跳起了鸟舞,一时间不热闹,连安黎也因着好奇沉浸在热烈的气氛中。  小阿妮则捧着自己的陶碗,拉着弟弟艾木乖乖地挨着安黎坐着,两个小萝卜头一脸沉醉地埋着头喝汤。  赫莽瞧见他俩的馋猫样儿,忍不住逗他们:“就这么好喝么?从叶子发新芽到现在一百种山花都开了,还没有喝腻?”现在还没有月的概念,所以人们都喜欢描述大自然的变化来感知时间。  阿妮不满地瞅瞅他:“安黎做的东西最好吃了!”惹得安黎大笑,忍不住喜爱地捏了捏她肉肉的小脸。  艾木见姐姐被捏脸了,也凑上来,急切地叫到:“木木也要玩这个!”那个傻样子,连赫莽都绷不住笑了。  “他们怎么都这么喜欢你呀?”赫莽转过身子,装作很不理解地问安黎。  安黎自恋地说:“谁叫我就是这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其实小孩子都是喜欢被别人呵护,陪他们玩,给他们讲故事,做好吃的人啊,但是这时候才没有儿童教育这样的观念,大人把孩子喂饱穿暖了就不错了,哪里还会陪他们玩耍?安黎刚来这里的时候,言语不通,大人们每天都忙着劳动,只有这两个小孩子有空围着她转,相处久了,感情自然就深了。  赫莽满含笑意的眸子盯着安黎看,一时也没有说话,安黎自恋完转过视线刚好落进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一时之间也不由怔住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么近,近到安黎竟然能从赫莽的眼睛里看清自己的脸,现在是夏天,又没有劳动,所以安黎穿上了她现代的长裙,万幸的是当初她穿过来的时候自己的背包也被带了过来,里头有换洗的衣服,只不过都是夏天的,来到这里是初春,所以穿不上,如今终于有机会穿回自己的衣服了。这样干净安宁的夜晚,劳动了一天的人们坐在篝火边烤肉跳舞,欢庆生命,不为过去而流连,不为未来而担忧,只歌唱于此刻,只铭记在此刻,只满足于此刻,这种感觉旷远而奇妙,明月照古今,竟让安黎一时分不清身在何处了。  “噢!噢!”不知何时,场上的歌舞已经换成了涂姜第一美女脱脱妮的独舞,有人在场下敲击乐器给她伴奏助威。  “奥颇!奥颇!你快看,脱脱妮在跳舞了!”阿妮拍着手对赫莽喊道,赫莽和安黎都被她拉回了视线。  场上,一个身穿兽皮舞衣,身材火辣的女孩子正含着魅惑的笑容动感十足地摆弄着自己的身体,两块巴掌大的兽皮在麻绳的束缚下紧紧地贴在女孩高耸的胸脯上,麦色健美的腰身在篝火的映照下发出诱惑的光芒,豹纹的小短裙刚刚遮住臀部,随着女孩的舞步时而露出隐约的春光,惹得台下的男人们一片热血沸腾。  安黎转头看向身边的赫莽,只见他一脸冷然地盯着跳舞的女人。哦~这个就是赫莽的前女朋友脱脱妮小姐啊,没看出来她还有这么火辣的一面啊,脱脱妮在这个时代当真算是一个美女了,丰乳肥臀,五官也不错,比这一时期大多数远古人好看多了,怪不得连涂姜的英雄赫莽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哦,据她所知,部落里,甚至部落外喜欢脱脱妮的男人都是大把大把的,那些男人送给她的财富也挺丰富的,所以她的生活算是过得不错,自然不会舍弃一大片森林而选赫莽这棵独木吧。别提爱情了,她保持怀疑在这个朝不保夕,温饱都难以解决的远古时代,人类会有所谓爱情这样的精神奢侈品。温饱和繁衍大概才是这个时代的人们关心的最重要的东西吧。  “脱脱妮!今晚和我睡吧!”人群里有人忍不住大喊。安黎被这突然的台词内容雷得外焦里嫩,哥们你敢不敢含蓄一点!  “滚去吧,尼亚,也不看看你的狗样子,脱脱妮能看上吗?还是跟我睡吧!脱脱妮,你知道的,我的技术很好!”另一个哥们叫道。  “技术好有个屁用!你个打猎的孬种,只能在女人的屁股底下讨生活,跟我睡,我可以给脱脱妮猎上一头麋鹿!”  “你这个莽夫!……”  “你这个弱鸡!……”  ……  安黎无语地看着两个男人就脱脱妮小姐今晚的归属权问题上升到了人身攻击,然而,他们貌似想多了,就像小时候我们总是烦恼长大了到底是读清华呢还是北大呢,其实是想多了而已,因为脱脱妮小姐已经径直朝赫莽走来了,并没有鸟他们,呵呵……  “赫莽,涂姜氏的英雄,今晚我是你的了!”脱脱妮在赫莽的面前站定,用一双含情脉脉地眼睛看着他说。  ~哦,远古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直白的吗?  本来还在争得面红耳赤的男人们也霎时安静了,确实和赫莽相比,他们实在不够资格,况且他是脱脱妮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拉姆族长的儿子,涂姜氏的英雄,确实没有人敢和他争,再说这种事最终还是要尊重女人的意见,不可以强迫她们,既然脱脱妮都选了赫莽,他们也无话可说。算了,还是找别人吧。  阿妮亮晶晶的双眼盯着自己的舅舅,催促地说:“奥颇,你赶快答应啊!”在她看来,第一美女选自己舅舅充分证明了舅舅的魅力,她很自豪。  只可惜,接下来赫莽的一句话却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了:“我不会和你睡觉,请你去找别人吧。”  “为什么?”脱脱妮睁着大眼睛,忍着泪问。  赫莽却无意解释下去,冷淡地看了一眼,眉头微皱着起身,离开了。留下一众惊讶的族人在风中凌乱。  安黎看着赫莽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丛林中,脱脱妮垂着头难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追了过去。  “安黎,奥颇以前很喜欢脱脱妮的呀,他为什么要拒绝?”小姑娘皱着小眉毛不解地问,表示不是很懂你们大人。  安黎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价值观不同,不能对话……跟一个8岁的小孩子讨论这种事很有压力好吗,不能带坏小孩子,安黎索性伸手揉了揉小阿妮的脑袋,没有回答。阿妮看着自己被揉成鸟窝的头发,一阵无语。  没有了赫莽和脱脱妮,人群里虽然交头接耳了一阵子,但是很快大家就把这个小插曲抛在脑后了,继续开始了跳舞唱歌,只是安黎怎么越看越不对劲,酒足饭饱,气氛搞起来了,晚会的性质就渐渐跑偏了,男男女女们开始寻找伴侣进行人生大事了,安黎见势不妙,拖着两个娃麻利地溜了。  “小孩子不要掺和大人的事哦,要多多睡觉才可以长高高!”安黎把两个娃塞进兽皮被子,一本正经地哄到。阿妮和艾木对安黎的行为很是受用,睁着亮晶晶的眼珠笑成了两朵小菊花,到底是小孩子易困,很快也就睡得沉沉的了。  外头的舞会快接近尾声了,该乐呵的都乐呵去了,一个个小粮囤儿似得坑屋里此起彼伏的是男女喘息□□的声音,安黎听得面红耳赤的,只好逃出去吹吹夜风。  一个人来到小溪边,找了一块干净的大石头躺下,头顶耀眼静谧的繁星一闪一闪的,很美,安黎躁动的内心也渐渐归于平静,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以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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