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妮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实在是太过分了,待会儿我就去找她算账!”以为她在伤心,赫莽赶紧表态要替她讨回公道。 “不要去!”安黎立刻拦住了他,赫莽与脱脱妮怎么说也曾经有过一段情,即便现在分开了,安黎也不希望他为了自己去伤害一个曾经喜欢过的人,脱脱妮只是站在她的角度说了一些话,虽然有过激的行为,但反思己身,她也的确有责任,这件事就让它这样过去吧。 “可是——” “真的没事,不要可是了。” 赫莽到嘴边的话便没有说出来,只是心底越发疼惜安黎了,抬头扫视了一下小山洞,实在是太简陋了,什么东西都没有,赫莽担忧地对她说:“安黎,你真的不跟我回去住吗?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我真的不放心!” 安黎看了看四周,她觉得挺好的,这个山洞虽然小了点,可是地理位置好啊,外面就是山泉池,吃水很方便,离后山也不远,想要上山找点宝贝也容易,大概唯一不太好的就是离村子稍微远点,安全问题上有点麻烦而已,不过她来到这里这么久,也学到了一些自保的法子,等她捯饬一下这里,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 “我看这里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赫莽眼中的光芒微微黯淡,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和失落:“如果是因为我之前冲撞了你,我向你保证,再也不会了!” 没想到他还在为那一件事自责,安黎正视他的眼睛:“赫莽,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已经原谅你了,也请你原谅自己,人都会犯错,只要真心悔改,我们应当给他们一个机会,你也是,要给自己机会。那件事我已经忘了,你也忘了,好吗?我希望以后我们还可以是没有嫌隙的朋友,不要一直活在过去,活在自责里,好吗?” 温暖而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黎连问两个“好吗”,赫莽能看到她眼中的真诚和宽容,怎么能不好?当然好。他感激她的宽恕将自己从罪恶的深渊里解脱出来,这些天,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赫莽觉得自己忽然像是从混沌中醒悟了过来一样,明白了很多道理,从前那个有些暴躁冲动的少年在慢慢消失,有什么新的东西在心底渐渐发芽,如果赫莽是个现代人,大概能更清晰地描述出这个词来——成长。 他微微一笑,灿如春花:“好。” 安黎见他脸上的阴郁之色已消失不见,心头也似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般,瞬间轻松了许多,也跟着笑了。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赫莽话头一转,眼中带着一点狡黠地看向安黎。 奇了,这个男孩还能露出狡黠的一面来,安黎在心里乐了,摆出一个好整以暇的表情问:“你还有条件?说说看。” “我也要住到这里来。” “什么?”安黎惊,他要是住过来,跟她住在他那里有什么区别?别人该误会的还会继续误会:“不行!”绝对不行,坚决抵制! 赫莽眼中划过明显的受伤:“还以为你是真的原谅我了,原来还是这么防备着我,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这么无情地把我拒之门外,看来,朋友什么的,都是假话。” 安黎:“......”这么浮夸的演技真的好么,委屈小媳妇儿的既视感是什么鬼? 赫莽抬头看了安黎一眼,见她不为所动的样子,眼神哀怨地看了她一眼,起身缓步离去,还不忘凸显“背影孤寂”的效果给安黎看。 安黎:“......” “你不是话还没说完吗,怎么就要走了?”终于,还是安黎先败下阵,明知道他在演戏还傻傻地往里跳,不得不说,赫莽戳到她的死穴了:心软...... 背对着安黎,作凄然状的赫莽闻言唇角微勾,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缓缓转身,好一副正直的模样。 安黎:......(内心os:估计是解锁了新技能,演上瘾了...) 在安黎“我已经看穿了一切”的表情下,赫莽不慌不忙地道:“你要住在这里我没意见,可是这里离后山近,常有野兽出没,我不放心你的安全是真的。我说搬过来,不是要和你一起住在山洞,而是要在这外面再盖一个屋子,不会打扰你的,再说两个人住在一起也能多一个帮手,没什么不好吧?” ...... 今天无语凝噎的次数有点多了。 这种轻轻松松说“没事,没有房子,我马上盖一栋”的土豪既视感是怎么回事,虽然他说的是“坑屋”... “而且这里离山上近,我打猎更方便!”赫莽怕她拒绝,补充道。 她还能说什么? “安黎,你这不说话,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赫莽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 “嗯。” “嗯?是同意的意思?” 安黎笑地很“温柔”:“你说呢?” 赫莽一咧嘴,猛地一拍大腿:“那就这么定了!我马上找人帮我盖房子!” 安黎:...... 安黎反复思量了一下,自己没有说错什么吧?赫莽get到了什么?自从那一天,她说同意他当自己的邻居之后,他整个人每天都傻呵呵的乐得不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就找齐了他的“泥瓦匠班子”,他们分别是赫莽的铁杆兄弟,狩猎小分队另一队的队长,大块头——然;人称“涂姜小木匠”的栎木同学;曾和另一个兄弟“光(gou)天(huo)化(wan)日(hui)”下争睡脱脱妮小姐的小矮人——尼亚。 现在的场面是这样的:赫莽正在刨坑,然肩膀扛着大大的原木正往这边走,栎木大喇喇地伸着两条腿拿着一堆石刀石斧在木头上捯饬,尼亚正在抓耳挠腮...... “尼亚,你怎么了?”安黎见他这副模样实在滑稽,好笑地问。 尼亚抬头,见安黎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脸色微红,好在他足够黑,根本看不出来:“这里靠着山泉和山林,太潮湿了,挖下去的土地都是水,恐怕住在这样的坑屋里并不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