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喜欢江珩曜,非常的喜欢,深深的喜欢,可她也爱几乎一无所有,唯剩下最后一点自尊和骨气的自己。
如果,喜欢一个人,和他在一起的代价,是要毫无尊严和体面,是要伤筋动骨,抽筋扒皮,那么,顾陈年宁愿选择退缩和放弃。
然后,远远看着他就好了,纵然自己再刻骨噬心。
昨天,江珩曜的见面即动手,着实吓到顾陈年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江珩曜真的愤怒和生起气来,那种不管不顾,不计后果,也真是挺让人害怕和担心的。
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更何况,江珩曜就在身边,就在眼前,他说话,他微笑,他委屈,他蛮横,他任性,他撒娇,他无赖,他真真实实,他鲜活生动。
顾陈年的心也因为江珩曜的存在,喜悦,放松,充实,满足,快活。
她知道,就像母亲整天挂在嘴边说的,这个世界,谁离了谁都能活。但如果她离开了江珩曜,顾陈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得好,活得开心。
她实实在在,是真舍不得这个人的。
江珩曜是顾陈年的向往,满足了她对另一半的所有渴望,她期盼可以有梦想成真的一天。但却又因为江珩曜各方面都太好了,而小心翼翼,驻足不前。
她害怕美梦成空,只剩下自己千疮百孔。
“真没有?年年,你可千万别骗我。你以前总是喜欢逗我玩,骗得我一愣一愣的,那些我是无所谓的。但有些东西,我可不开玩笑啊。”
江珩曜犹带狐疑,再三跟顾陈年强调。
“知道了,不骗你。”
“那,要保持手机畅通,讯息及时回,电话及时接。”
“好,知道了。”
“要时刻记着我,想着我。”
“好,知道了。”
“戒指,不要摘,一直戴着。”
“.…..”
顾陈年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干嘛不回答,快点答应。”
“洗澡、睡觉也不能摘?身上有东西的话,我睡不着。”顾陈年想了想,如实回答,“起床后,再戴上行不行?偶尔和你送的其他的东西,换着戴行不行?同时佩戴很多,会像暴发户吧?”
江珩曜听了顾陈年的话,想象了一下,大乐。亏她能想到,也说得出来。
“嗯,可以,但戒指要多戴,其他的,偶尔调剂一下。等到将来,就无所谓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将来就无所谓了?”顾陈年不解。
“将来结婚了,你也跑不了,别人都知道你已婚的话,你戴什么就可以随意一些了。”
嚯,这狡猾的心思啊。
“好,知道了,会戴的。”
顾陈年噘嘴,一个大男孩,那么高,那么帅,却偏偏就会耍心机。
“乖。”
江珩曜揉了揉顾陈年的头发,笑得很是心满意足。
……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江珩曜满脸哀怨,顾陈年忍着笑意。挥手道别,江珩曜远去,顾陈年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消失。
一边是海水,一边是火焰。
一边爱着,一边痛着。
也是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