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很豁达,她选择了这样的路,就会一直走下去,绝不回头。
然卞氏还是将人送到了门口,亲眼看着她们登上了马车,曹盼掀着帘子与卞氏道:“夫人回去吧。”
卞氏与曹盼挥了挥手,马车行驶着渐渐消失在了卞氏的眼帘,卞氏目光闪了闪,回过头一看,曹操立于不远的屋檐下,眼中的失落藏都藏不住
“卞氏是个好人!”马车上,丁氏如此冲着曹盼说,曹盼侧过头道:“若不是好人,又怎么能让阿爹另眼相看?”
“我很庆幸我的盼盼是女孩!”丁氏又说了一句,因为曹盼是女孩,所以避免了很多争执,否则她哪来的平静日子过,只是,丁氏抚过心口,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
等曹盼的伤好得七七了,去见郭嘉时,发现郭嘉整个人瘦了一圈,衣裳都变得宽大了,脸色惨白。
“师傅你这是?”曹盼走到郭嘉的身旁,郭嘉轻轻咳嗽起来,“无事,就是染了风寒。”
这个年代染了风寒哪里是小事,曹盼忙道:“我去给你找大夫。”
郭嘉摆手道:“不用了,一点点小风寒哪里用得着去大夫,你要是想要我的病快些好,就送我几坛上好的美酒。”
“等你的病好了,你要什么酒我都给你送。你是不是又服用五食散了?”曹盼也是偶然发现郭嘉竟然也用五食散,伸手摸了郭嘉的手,一片滚烫,“师傅,你这样还叫没事?”
根本不由郭嘉多说,急急地让人去给郭嘉叫大夫,想了想,曹盼直接让人往丞相府去叫那戴图来。
郭嘉见曹盼急急的模样,不以为然,“你个小丫头,倒是想管起你师傅来。”
“我只是忧心先生的身体。”曹盼才不管郭嘉怎么说,郭嘉道:“来,陪我下棋,你这些日子没来,连跟我下棋的人都没有了。”
“师傅,你还病着。”曹盼很是不同意郭嘉的做法,身体都没好,就急吼吼的下棋,真是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郭嘉不以为然地道:“我这不是给你机会吗?看看我病的时候,你那棋艺能不能我一回。赢了我,你的不卖酒肆就能开张了。”
每回跟郭嘉下棋都是被郭嘉捅一回。不卖酒家得到的好处,曹盼这几年研究出来越发觉着了不得。
“放心,动动脑而已,染了风寒难道就不能动脑了?”郭嘉一看曹盼不动,再次催促。
曹盼很想回一句,不是染了风寒不能动脑,而是染了风寒,脑袋都生绣了。
郭嘉已经不由曹盼拒绝地摆好了棋盘,曹盼道:“就下一盘,下完了你就好好休息,大夫一会儿就来了。”
“行,快下!”郭嘉嘴上应着,先落了一子,曹盼一看道:“你不是说你病了叫我试着能不赢你一回吗?还不让我先下。”
“我都已经病了,怎么就不能让我先下了。”郭嘉毫无不愧疚地反驳一句,曹盼翻了个白眼,想着不跟病人计较,落子,落子。
郭嘉懒懒地斜睨了曹盼一眼,“北方一定,主公必动江东。”
“预料之中的事,师傅难道就不想动江东不成?”曹盼一边落子一边问了郭嘉,郭嘉道:“一统天下,成就皇图霸业,那是每一个男人的梦想,我之一生若能辅佐丞相达成,那是我之大幸。”
曹盼听着总觉得不舒服,“师傅只要少喝点酒,忌女色,勿用五石散,一定可以。”
郭嘉笑了,“倘若如此,那我这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好酒好色,是以郭嘉在很多人的眼里都是放浪形骸,哪怕人人都认同他的才智,却不喜他的品性。
“师傅真就觉得酒色那么好?”曹盼不能理解人对于酒色的追求,连命都可以不在乎。
“自然是极好的!”郭嘉非常肯定地告诉。
“府中的公子,往日你与冲公子交好我是极欣尉的,不仅因为冲公子是主公最看重的人,其有大志,既有主公之才,又有主公之胸襟,将来必为贤者。”
郭嘉又把话题拐了回去,说到了曹盼那些哥哥们。
曹盼没说话,而郭嘉又道:“你可知,你救下了周元直意味着什么?”
直白的问话,郭嘉等着曹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