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秦展鹏到底要如何?就这样迫不及待想把她弄回府?她打死都不信秦展鹏是因为对她思念爱慕,是对她身体关怀怜惜,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苦闷情思。 虽然每次他来都是给人那种感觉,也的的确确让她冰封的心有些松动感怀。 毕竟这是古代,是以夫为天的时代,他如此放任她在娘家待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有违当代现状。 想起昨天韩焉话里话外有意无意的说了几句为妇之道。让她心里很有些憋闷郁气。 而孟逸韧更是直接道明女子出嫁后要以夫为天,新婚三天回门就在娘家待这么久的新嫁娘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且王府与孟府极近,想回家什么时候都可以,这样老在家里呆着算什么事儿?听那话和直接撵人没什么区别。 当时甚至连孟非云那个小不点都在重重点头,对孟逸韧的话深以为然,搞得孟菲菲心里更是郁闷到极点,暗道那秦展鹏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害得她现在‘众叛亲离’! 若不是十日后与林筱之的约定,她回王府也没什么,只是现在每天都得泡药材,且十天后听林筱之的意思好像去了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如果真如林筱之所言只有两成把握,成功还罢了,若失败小命堪忧! 她倒不是怕死,只是韩焉的身体实在令她挂心牵肠。若一旦她真有个意外,只怕韩焉受不了打击。后果不堪设想! 她实在是难舍这个‘家’的温暖融融,她很想多多体会享受一回,那样即便把小命丢了也没有遗憾。 起码,她得到了一直只存在于想象之中家人的关怀爱护,只是这点小小的愿望,如今看来也不长久了。 想到这里孟菲菲更郁闷烦躁了,对于秦展鹏真是讨厌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恨恨起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出了睡房穿过前厅到了院子里,见秦展鹏背门而立,一身青衣锦袍,头发高束,只简单插了一支玉暨,长长的黑发随风飞扬散在身后。暖暖阳光照耀下,那身姿背影说不出的潇洒修长,风姿卓绝。 只是孟菲菲半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 孟菲菲缓步走到秦展鹏身后,冷冷道:“王爷事物繁忙,百忙之中总能找到时间到这孟府溜达!我实在佩服得紧!” “侧妃这次恐怕得回去了。”秦展鹏看着院中寥寥几株花草,听到孟菲菲言词中毫不掩饰的冷淡讥讽也不以为意,依然温润如昔:“父皇近日身体欠佳,今日传来旨意,令我带王妃与你一同入宫见驾。” 孟菲菲微微蹙眉,暗叹果然是皇权至上的年代啊!皇帝老儿想见谁通传一声,得令者不管是谁都得巴巴去跪拜,想到跪拜,心里又是一阵烦郁。 但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身后还有孟府,想了想还是把话强咽了回去。 “孟大人那里我已经招呼过了,这就走吧,不能让父皇等。”秦展鹏终于转身,温润笑意丝毫不减,只是在见到孟菲菲时眼中的笑意微微一缩。 孟菲菲此时只穿了件家常开襟衣裙,淡淡的浅蓝色衣裙上,浅浅的铃兰花样坠在裙角,胸下腰上系着的一根同色飘带让她打了个蝴蝶结,长长的飘带顺着芊芊一握的柔软腰肢流泻直下,合着长裙随着风轻轻飘荡,说不出的飘逸。 本不是很丰满的胸围因芊腰太细而勾勒出动人的曲线,长长的头发随意梳成一个双翅髻,耳鬓旁有些散乱的碎发柔柔拂过面颊,那面颊晶莹白皙,容颜如玉,漆黑的双眸灵动深邃,里面虽冷冷淡漠,却令人深深沉入其中不愿移开。 “环儿,随意收拾一下,去王府。芸儿留下。”芸儿较环儿更老成通透,留她在孟府照应通信比环儿更稳妥。 孟菲菲见秦展鹏眼光有异,心里更是烦躁,吩咐完丫鬟后,对秦展鹏陌陌道:“王爷,你可要记得曾经答应过我的事,即便在王府,我若想出门闲逛随时都可以。” 秦展鹏本因孟菲菲话中‘去王府’这三个字微有沉凝,再听孟菲菲这话后心里恼意更甚,但面上却是毫不表露,温润笑道:“我从不食言。” “这个优点我喜欢。”孟菲菲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秦展鹏一怔,喜欢?有意思。 “爱妃,我知你还想在娘家多住些时日,若不是父皇有命,我也不会催促你回府。”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眼眸深幽充满柔情蜜意,温润的眉眼似春风化雨令人沉醉,温柔细语道: “待见过父皇后,若没有其他事物,我自会容你随意回来,即便我再不想与你分开,即便我来往两府确然有些不便也由你,今日就先委屈你了。” 孟菲菲怔怔抬眸对上秦展鹏凝满深情的明亮双眸,他的眼中包含诚挚爱意,浓浓的思念不舍让她心思恍惚,良久后方才回神。 忍不住自嘲,这人当真会演戏啊!看我差点又着道。 这段时间以来,不管孟菲菲待他如何冷淡,如何冷嘲热讽他都毫无变化,耐性十足温润依旧,柔情漫漫怜惜爱恋,仿佛她是个迷路的孩子,只要他一直站在原地,只要他用爱引导,她最终必会找到回家的路。 他不止言谈间对她充满了爱惜宠溺,对她的无理取闹包容甚至纵容,每次来还会给她带来珍贵补品药材,带来大包小包的精美华服和名贵的首饰珠宝胭脂水粉,连带还给韩焉和孟非云送来名贵或好玩的器物。 与孟逸韧枯坐书房聊天打屁,半点王爷的架子都没有,连向来的自称‘本王’之类的也被‘我’字给取缔了。 连待下人都谦和有礼,毫无王爷的傲然凛人,堪称绝世好女婿好姑爷的典范。 他所做的这一切,无疑得到了孟府全家上下的欢心,相对的,孟菲菲就成了持宠生骄无理取闹的反面人物。 要说孟菲菲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他是王爷啊!再怎么不受皇帝老儿待见,那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如今为了她区区一个小女子费了如许心思,即便是做戏,那也太高杆了,也太不容易甚至匪夷所思了。 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究竟,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女子,他抛下王爷的尊严如此委屈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