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果,对了,火焰果,是火焰果害了你,火焰果是魔物,我们快去毁了它,不能让它再害人!”林筱之一听火焰果,遽然睁大的眼中泛出红光,转眼恶狠狠地盯着火焰树。 那副模样与面对杀父仇人一般,恨不得食其血肉咽其骨,身子一动便冲向火焰树,正要毁灭火焰树时,却被王真点了水穴,倒在了王真的怀中。 “唉,看来他这次心脉受损神智大伤,想恢复恐怕有点难度了。”王真看着软倒在怀中的林筱之,轻轻放下他后走到呆滞的孟菲菲身边,蹙眉道: “我相信他即便再如何痴狂疯魔,但把脉这种简单的医理绝 不会退却,我想刚才他之所以突然犯病,和你的脉象有关,丫头,伸手。” 孟菲菲怔怔地看着林筱之,依言伸出右手,当王真的手指落在她的脉络上时,遽然变色,如林筱之一般扔下她的右手又抓起她的左手,良久后,终于确认了不敢相信的事实,骇然跟跄退步,双眸失神,惨然道:“难怪,难怪!” “王伯伯,究竟怎么了?”孟菲菲被王真遽然的变化换回神智,诧异之下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定然出了什么麻烦。 伸手搭上自己的脉搏,只见自己的脉搏时断时续,若有若无,断脉的间隔很长,断脉时,简直和死人无异! 骇疑半响,脸上神色变幻数次,终于逐渐平静,缓声道:“这是断脉之象,不想我孟菲菲在有生之年也能亲自摸到这种脉搏,还以为那是书上胡诌唬人的。” “断脉之象,必死无疑!你成功吸收了火焰果六层神效,虽拥有了六十年功力,但······”良久之后,王真才找回声音,只是那声音无力到极点。 他怜惜地看着孟菲菲,不知究竟该说些什么才能给眼前的小丫头一些安慰,这十天他亲眼看着她受了多少苦楚,那是让无数由钢铁铸就的大男人都无法熬过的艰险疼痛! 但她生生承受且熬过来了,期间没有哭过悔过退却过,只凭借她坚毅的意志力强迫自己清醒着承受。 那种疼,应该是生不如死吧?他一度数次认为她要放弃会求死,可她没有,她用她的行动告诉他,小小的女子也能为人所不能为,忍人所不能忍! 可是,如此坚强有毅力又如何?度过了那些苦痛又如何?面对无奈又残酷的命运,谁能与天命抗争? 断脉之象,世间无药可治,不过是活一天还是一个月的事情而已,随时死亡,是迫在眉睫的现实! “我只要好好的活着,师傅就能很快清醒恢复神智,我以为我好好的,没想到却是这种脉象,早知道就不让师傅给我把脉了,我害了师傅。” 孟菲菲看着躺在岩石上的林筱之,走到他身边蹲下,轻轻半抱起他苍老的身躯,缓缓抚摸他灰白的鬓角,柔声道: “师傅,是菲儿不好,如果你没有遇到我,你就依然还是那个到处闲看山水的潇洒之人,是我的野心欲望害了你,对不起,师傅,我只希望你能早日恢复健康,继续过那种闲云野鹤般的悠然日子。” “丫头。”王真见她对林筱之真情流露,没有半点为自己的命运感到不甘苦恨,突然有种想要好好保护她的冲动,哪怕用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命也心甘情愿! 只是那也只是美好的想法而已,求不得,办不到,他整个人突然萧瑟无比,觉得人生百年,竟是没有了意义一般,不知究竟要如何做才能圆满。 “王伯伯,我们离开吧。”孟菲菲抬眼看着王真柔柔笑道:“人的命运是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但我不会等死,老天让我活下来,肯定不会让我如此轻易死去,即便是死,我也会从容面对,只是师傅让我挂心,还望伯伯以后多多照拂他老人家一二。” “我会的,即便我不在了,他还有义子、忠仆,还有聚生堂,算得老有所依,你放心吧。” 王真见她一个小小的丫头说什么再清楚命运不过的话有点过头,要换在平时定要嘲弄戏谑一番,但此时此景却只能郑重点头安慰。 王真抱起林筱之出了岩洞,好在出去不需要林筱之的鲜血,他们在进来时也记清楚了落脚的路线,很快便打开火影峡的石壁走出,来到了下马车的地方,吹响林筱之随身的哨子招来马车。 车夫林洪是林家的家奴,自小就跟着服侍林筱之,孟菲菲先时不知道,此时服用了火焰果,这才发现这个车夫不简单,他的功力竟然比王真还深厚得多! 如果他在江湖闯荡的话,绝不会是无名之辈! 又想起曾经林筱之说的他们家族数百年,期间有很多武林中人为了活命,以自己的武功心法为酬金医治伤病,想来这车夫也得了林筱之给的武功秘籍以及药物之类才练就了如此高深的修为。 林洪见林筱之被王真抱出来,眼睛瞬间就红了,浑身颤抖差点控制不住从马车上飞下来,又见孟菲菲安然无恙,不知想到了什么,嘴唇张了张却没有开口,狠力擦了擦手,毅然转身扯住缰绳,驱车离开了龙岩山脉。 孟菲菲见林洪功力高深,又对林筱之的身体状况如此担心在意,再从王真话里知道他不是普通车夫后,便把岩洞中林筱之神智发生转变的事情详细告知,只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林洪沉凝半响后,叹息一声道:“这是老爷的心病,这么多年过去一直在他心底萦绕不去,如今你没事,又有神针王在,想来老爷很快就会恢复,对了,小姐,我们当时出城时曾经有人跟踪,被我利用落霞弯的密道甩掉了,但两天前,我发现附近有人隐藏踪迹查探各处,来人给我的感觉和当初跟踪的人一样。” “哦?在落霞弯甩掉,他们既然还能追踪到这里?看来来人势力能耐皆不小,极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