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所有人都进入梦乡，万籁俱寂，灰发女孩突然梦游一样从床上坐起，离了魂一般走到镜子前面。

房间没点灯，但院子里有地灯照明，朦胧的反光让房间并不昏暗。

房间里没有特别的摆设，只有一面等身高的镜子。此刻女孩已经来到镜子对面，里本该出现女孩的镜像，却诡异地什么也没有。

镜子表面荡起水波一样的晕纹，随着水纹层层晕开，镜中浮现出一个头戴兜帽，看不见脸孔的人像。

沙哑阴冷的声音从镜子里传来：

“魏尘——！”

灰发女孩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站在镜子面前，脸上立刻露出惊恐之色。

女孩倒身下拜：“魏尘拜见主人！”

“汇报近况。”

女孩低着头，声音露出明显地紧张，道：“回主人，南部要塞一战，楚云逸受伤严重，他在外人面前强撑着，返回楚家后就昏迷了。”

“嗯。使用那么大规模的杀阵，他没死都算命硬了。”

女孩继续道：“楚百里和申屠薇二位大长老夤夜来楚家，在楚云逸的房间里待了一夜，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第二天楚云逸就行动如常了。”

神秘人哼了一声，道：

“申屠家第一代家主，曾经侍奉过王药仙君，申屠薇这老女人手里，一定还有救命的仙丹。楚百里请她来，绝对花了大价钱。不过楚、叶两家最近在偷偷收购精神果，想来王药的丹也没能让楚云逸完全恢复，精神海到底是伤了。你可知道他的精神力恢复了几成？”

女孩垂下头，惭愧道：“属下不知。”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女孩脸上，女孩咬着牙，一声不吭。

“没用的废物——！”

“主人息怒！楚云逸这段时间基本不出房间，食宿都由管家亲自照料，我只是负责照顾夫人的女佣，实在没有太多机会接近。”

“没有机会你不会制造机会吗？楚云逸不是圣人，本座不信他真的不近女色！”

女孩的脸突然变得惨白，俯身恳求道：“主人，我能顺利进入楚家，成为叶夫人的贴身女佣，全都要归功于我相貌平平，又安分守己。”

“在我之前不是没有佣人打过楚云逸的注意，凡是动了那种心思的，全被解雇了。如果我也用女色，且不说楚云逸能不能看上我，就连楚家属下都待不下去，那时便一点情报也刺探不到了。”

一条烟雾形成的胳膊从镜中伸出，狠狠捏住女孩的下巴，迫使她仰头与兜帽里的猩红眸子对视。

“你既然如此为本座着想，今日为何屡次拒绝与楚云逸对视，让本座的窥探之术无用武之地？魏尘，你别忘了，要不是本座救你，你现在还在奴隶工厂里受苦。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本座给的，你可千万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以为翅膀硬了，就可以胳膊肘往外拐，忤逆本座！”

女孩大惊，连忙辩解：“主人，魏尘誓死效忠主人，绝对没有二心。只是楚云逸机警如鹤，狡诈如狐，属下有种感觉，他已经对属下有所怀疑了，所以属下才不敢贸然与他对视。

今天送夫人回来后，他故意露出背后破绽，未必没有试探属下的意思。如果主人真的使用窥探术，十有八九中了他的计。魏尘身死事小，打草惊蛇破坏了主人的计划事大，魏尘不敢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