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他就静静地等待着,刚才热闹无比的接风宴此刻寂静的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眼见郑知州和师爷额头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楚葭突然轻笑一声,“我们不过是随意开了两句玩笑,知州与师爷何必这么紧张?”
“知州作为百姓的父母官,将两仓的粮草都散出去救济百姓们了,就已经做的足够,我们自然没有要知州也跟着一起过苦日子的道理,莫不是郑知州还真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
郑知州心底更是发虚,只不过他面上自然是不敢承认的,于是也跟着笑道。
“王妃这是说笑了,下官怎么敢做那等阳奉阴违的事情?”
“既如此,知州做的不错。”
沈宴淡淡丢下这一句话,才真正叫郑知州和师爷松了一口气,那颗提起来的心稳稳当当的落回了原地
待沈宴与楚葭离开之后,郑知州叫下人饭菜都撤下去,随后叫了师爷前往书房。
“你说说看王爷与王妃这几翻下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师爷也再三思索,随后才道:“下官本以为王爷和王妃应当真是来解决此事的,不过现在看来倒是不尽然。”
“哦,此话怎讲?”郑知州停下脚步,看向他。
师爷便压低了声音,悄声说道:“不瞒老爷,小人曾经有一老友也是个道士,听他说过求雨这一事轻易是做不成的,这都是上天定下的路数,除非她本事通天,能改变因果。”
郑知州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满脸震惊,“那照你这么说,王妃此次来这一趟应当是做不成了?”
师爷笑了笑:“可不是?听说王妃确实是有些本事叫皇上封了一个天师做一做,不过咱们所能听到的都是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说不定王妃被皇上派来青州求与心底本就不愿意呢,来这一趟,怕也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所以大人不必为此太过担忧……”
师爷毕竟是跟在郑知州身边的老人了,许多事情都会与他商议。
因此听他这样子说便露出了松快的笑容,“说的也是,就算是王妃求不来雨,也影响不到本官。王妃想必回去也不会得到什么惩罚,否则以靖王曾经的性子,早在看见我们设宴那样时就发怒了……”
屋内烛火摇晃,两人的身影显得越发猥琐。
一只小纸人扒在门缝中,将两人的对话悉数都传到了沈宴与楚葭面前。
听到他们想要听的东西后,房门被敲响,是红玉和李松也从后厨吃完饭回来了。
两人进来后,红玉迫不及待道:“主子,奴婢在后厨听到了不少东西……”
当天夜里,李松等人悄无声息的从知州府离开。
第二日一早,知州听了师爷说的,想用正在搭建的祭台去沈宴和楚葭面前邀功示好,刚到了两人的院子门口,就有一个下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大人!大人不好了!”
郑知州脸上的笑容收起来,伸手拍了一下那人的脑袋:“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就叫做本官不好了?”
那下人来不及解释,急忙道:“咱们门口来了一群难民,吵着闹着要见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