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如此近的距离看他,灯光下的容颜俊美艳绝,微蹙的长眉,漂亮的冷眸,还有盯着他的目光,冷狠得宛若刀光上的光泽。
虞太倾气得薄唇轻颤,冷声说道:“你觉得冤枉吗,莫非你忘了吗?九绵山上噩梦之中出来时,你做了什么,你也忘了吗?当日我病情发作时,你又做了什么?还有桃林之中,你确定只有一次?如此,你还觉得关入烈狱冤枉吗?”
他低头扳过她的肩头,居高临下盯着她的眼睛。
“你一个订了亲的小娘子,尚且敢如此胡作非为,那你没定亲时呢?我将这些事告诉裴将军怎么样?我不介意让他评评理,看看你到底冤不冤?”他蹙着两道漂亮的眉毛,狠狠瞪着她说道。
画角一时不知此事又关裴如寄什么事?
“你当真要把我关入烈狱?”
虞太倾冷笑:“你当我只是说说而已?”
画角只觉一股怨气在心头缓缓升起,一时找不到出处,憋屈得很。
她要入烈狱了,这大约算的上对一个人得最重刑罚了。
她觉得自己有些亏,非常亏。
明明只是唇碰唇而已。
她得做点什么,以便配得上这人间最重的刑罚。
画角的目光落在虞太倾的唇上,因着脸色苍白,衬得他的唇越发绯红迷人。
她微微眯眼,唇角勾起一抹坏笑,一把甩开虞太倾紧紧抓着她的手腕,飞快上前挪了一步,朝着他靠了过去,忽然踮起脚,伸手拽住他的衣领,仰脸吻上了他的唇。
虞太倾还想说什么,忽然觉得脑中一懵,空白一片。
他忘了所有要说的话。
这一次的亲吻就和桃林中的第一次一样,一样的令人震惊意外,一样的令人猝不及防!
但是却又明明和上次不一样。
画角试图让自己的惩罚配得上烈狱,她亲得很认真很用力,并不满足像上次那般唇与唇轻轻碰触便分开。
虞太倾僵立在当场,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后背抵在桌案上。她如影随形般追着他,将她抵在桌案。
她的唇那样柔又那样软。
他本该推开她的,但不知为何,手好似和脑子分了家,根本不听指挥,反而揽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桌案上的烛灯被虞太倾不小心撞翻了,两人都毫无所觉。
案上全是易燃的案卷,火苗窜了起来,因桌案临着窗畔,半挂的竹制窗帘也被火舌吞没。
一股浓浓的烟味充斥在屋内,画角猛然推开虞太倾,惊得一时忘了施法灭火。
虞太倾的脸被火光映得绯红艳丽,他冷声喝道:“来人,走水了。”
楚宪带领几名枢卫飞快冲入屋内,一眼便看到屋内火光一片,慌忙提水扑灭了火焰。
满屋烟雾滚滚,火光乍灭,室内有些暗沉。
黑暗之中,画角摸了摸嘴唇,问道:“那个,烈狱在何处?我自己去吗?”